天已经大亮,云暖带着秋水站在宫门外。
湛蓝的天空下,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大门,四周镶着金边,让人立于门前,一股庄严感聚拢而来。
牌匾上写着‘东正门’三个大字,让人肃然起敬,不敢正眼。
云暖和秋水等在一旁。
很快,东正门再次打开,朝臣门陆陆续续出来,各自上轿离开。
云暖来到守宫门的侍卫面前,递上秦湛的腰牌,要见皇上。
守宫门的侍卫一看,神情慌张,很快叫来统领。
统领看了一眼腰牌,眼里露出喜色,仿佛立功的机会来了。
“这是晋王的腰牌?呵,来人”
云暖不慌不忙,面容庄重,“大人是想抓我去论功行赏?”
见她这幅气势,统领怔住了,“晋王殿下属于在逃疑犯?”
你拿着他的腰牌,不是同谋吗?抓你有什么不妥?
可是云暖此刻表情和气势告诉他,胡乱抓人,不要后悔。
他犹豫了。
“皇上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云暖面向太和殿正门,一副凌厉气势,“大人只需通传,就说云暖有状要告。”
统领仔细一想,这女人或许有点门道,否则怎会自投罗网?
见皇上已经下朝,便没耽误,让人通报。
很快,通报的人回来让这边放人进去。
上书房
云暖恭恭敬敬跪下行礼。
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是皇上对她记忆犹新。
今日之所以见她,是心中好奇,秦湛失踪,她本不会受到牵连,却自己送上门来,让人佩服她的胆量,也想知道她所行目的。
“秦湛何在?”
“王爷遇刺,生死未卜,现被我安排在一处农舍救治。”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上,“这是药王谷温老谷主亲笔信。”
赵公公急忙将信呈给皇上。
皇上看过信后,眉头紧皱。
药王谷虽名声传在江湖,可朝堂无人不知,温老谷主信中关于对秦湛伤势的描述,绝对有可信度。
他拿着腰牌,直问:“你既已经与老七和离,为何还要孤身前来?”
“王爷待民女不亲,是民女无福,未能得他喜爱,但他忠骨一身,民女是爱慕的。”她一头磕下去,再抬头时,满脸遗憾,“今日前来,抛开个人恩怨,是不想历经沙场保家卫国的人被人陷害,背上污名。”
皇上摩挲着腰牌,眉间微动。
身为一介女子,不计丈夫轻视之嫌,也不怨丈夫无情抛弃,为他奔波,痴情真情可鉴。此刻面对九五之尊的威严并不害怕,不卑不亢说出这番话,实属难得。
他仔细端详跪地的女子,感叹同出云府,性格却与姐妹云泥之别。也替秦湛可惜,这样容貌绝佳又真情真意的人,他居然没看上。
这挑女人的眼光还真和自己的一样,不行。
思绪纷飞,想起那个像阳光一样明媚的女孩,最终死在自己肆无忌惮的伤害里,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失去的,终究是回不来了。
看着云暖,皇上义正言辞,“朕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此刻离开,朕不计你今日鲁莽之举,否则秦湛罪名一定,你将一同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