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活埋的人是你,面对暗黑和窒息慢慢逼来,我无奈答应指控太子。”她朝皇上磕了头,眼泪一滚,“太子受伤的那夜,我去给王爷送夜宵,亲耳听到他说太子迟早要对付他,他要先下手为强。。”
云暖失魂落魄地瘫软在地,手上没有证据,现在唯一的证人却一口咬定是被她所逼。
皇上瞬间暴怒,猛拍桌子。
“云暖,事已至此,你可心服口服?”
云暖只看着宁溪,眼里最后的一点光散去,剩下的都是决绝。
“王爷是无辜的。”
这句话像是说给皇上听,也像是为唤醒宁溪的良心做最后的努力。
可对于宁溪来说,这种努力可笑至极。
没有证据的人说无辜,就是强词夺理,死不认错。
皇上闭了闭眼,又转向太子,“朕首先是个国君,其次才是你们的父皇,虽然朕不愿意看你们兄弟相残,却不得不先考量国之根本,现在老七做出这等大逆不道,无法无天之事,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秦煜拱手垂眸,眼里尽是杀气,如何处置?当然是先杀之而后快。
“儿臣知道父皇为难,七弟伤我,我作为兄长当忍让,但是身为太子,此事不以律处置,怕有效仿者。”
既然父皇都说先国后家,先君臣后兄弟,那他就不客气了。
秦湛犯下种种罪行,依律当斩!
“这件事儿臣不希望牵扯更多的人,闹的满城风雨,有失皇家颜面。”
言外之意,只要杀了秦湛就行。
秦煜说的好听,一句淡淡的‘依律处置’便给秦湛定了死罪。
可见这人心思歹毒,一点都不顾念兄弟之情。
云暖做最后的努力,不知道是为秦湛博得一线生机,还是别的原因。
“皇上。王爷身受重伤,民女所做的事与他无关,请皇上从轻处罚。”
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向椅背。
大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跪着的,站着的,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赵公公凑到皇上面前,提醒了一句,“皇上,晋王殿下”
该如何处置,被他吞进肚子,他只是看大家等不到结果,心里着急。
但是作为太监,他是不能干政的。
皇上坐直,声音有力,“赵玖,拟旨。”
秦煜一颗心终于放下了,秦湛死定了。这次不拌倒他后患无穷。
现在,父皇应该下定决心将他抓回,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或送去大理寺狠狠审一审,将他幕后的支持者统统揪出来一网打尽。
他目光又落在云暖身上,眼里都是嘲讽,真是个蠢不可及的女人。
秦煜心口的气流送出,抬眼望着父皇,等着他下旨。
赵公公上前听旨。
“传朕旨意,太子失德,即日起撤去协理朝政之权,禁足东宫。将宫外太子府所有权收回,东宫人等不准随意出入。”
“晋王蒙受冤屈,却为了国家颜面,兄弟之情隐忍不发,委屈求全,实属难得,即刻恢复一切职权,赐号‘武安大将军’。晋王妃勇敢有当担,不怕生死,不畏艰难为夫洗刷冤情,封为温淑郡主,赐姓‘秦’改名‘碧染’。”
秦煜:“”
宁溪:“”
两人已经完全呆傻,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赵玖将皇上的旨意重新复述一遍,他们才惊慌失措,不明所以。
只有云暖不慌不忙磕头谢恩。那淡定的神态和刚刚失魂落魄的绝望模样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