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栈出来,秦湛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腹,挥舞马鞭。
很快骏马飞驰扬起尘土。
回看客栈时,看见箫庄主颓然地站在窗前,虽然距离越来越远,却仍然能感受到他忧心焦虑的眼神。
收回目光,他突然浑身一颤,想到什么。
不对,这其中有问题。
若说萧拓要赶尽杀绝,能调虎离山将箫庄主引去京城,必定知道箫宴也不在山庄。
那这场灭庄意义何在?
难道他不应该奔着杀掉箫宴以绝后患为目的?
所以,箫拓并不是为了箫宴做此番大动作,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揽秀山庄的少庄主就是他要赶尽杀绝的人。
他另有目的。
事情转来转去,还是转到萧然身上。
现在秦湛也不确定,萧然到底是不是云修的女儿?到底是他要箫拓帮他来山庄找萧然出生时的物件,还是箫拓要云修绑架萧然引起事端,好趁揽秀山庄一团糟时来偷东西?
但是无论怎么解释,云修或者箫拓要的绝对与萧然有关系的物件。
他想起那把银锁上刻的萧字。
那个字到底是谁刻的,他要问清楚。
拉马停下,只静坐马背上,没有给马儿任何指使。
白马似乎感受到主人正在想问题,便自觉地在官道上来回踯躅。
一会闻闻路边的野草,一会踢踢后腿等待命令。
不过片刻,秦湛拉马回头。
眨眼功夫便停在客栈门口。
这时,刚出客栈准备上山的箫庄主,看见秦湛又回来,便站在原地等他。
秦湛翻身下马,走路带风来到他面前,“箫庄主留步,湛还有事要问。”
差点将大事搞忘记。
“银锁上刻着萧然两个字,我看字体不同,那两个字是谁刻的?”
萧庄主道:“萧字是银锁上本来就有的,然字是我后来刻上去的。”
当时看到萧字,萧氏夫妇认为这是上天给他们送来的孩子,她们便对萧然如同亲生。
秦湛彻底震惊了,他似乎将所有的事情串起来。
萧然是云修的女儿,萧拓和云修的关系应该早就存在,而这把长命锁的主人并非萧然,而是云暖。
“萧”是指萧珩。
这样一来全能解释通,为什么北陌谁可以称王唯独萧拓不行,他为何得不到父皇的支持?因为萧珩的死与他有关。
为什么云修会绑架自己的女儿,将人藏起来。只为引起山庄混乱,从而偷取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萧拓参与其中……
萧拓与萧珩是死敌,两人曾战场上对付过。后两国握手言和,但他们的恩怨一直都在。
“那把银锁才是贼人的目标,我在想他们今日最迟明日一定会私下找人与您谈判。”秦湛笃定。
呵,怪不得这两日萧拓对于胸有成竹的联姻都只字不提,原来无暇顾及。
真是有趣,云修本意是希望趁这个时候让他分身乏术,却没想到也打乱了萧拓的计划。
很好。
萧庄主不明所以,“那把锁有何古怪?”
不明白云暖和萧然身份互换的内幕,自然猜不到其中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