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二离开的时候还在心中想着:我都暗示得这么明白了,主子不会懂不起吧!
帝王生性多疑,陛下现在好不容易没了这一身份的禁锢,还不得抓紧机会好好刷上好感度。
等他准备把这个八卦再次同黑一分享时,却发现对方正坐在围栏上抱着根羊腿啃得津津有味。
“……”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活生生的吞下去。
“哎,你没救了!”
黑二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走远。
黑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转瞬又专注于手中的食物,嘴上嘟囔着:“莫名其妙!”
寝殿中,
泽华年把怀中人放在床榻上,他的动作很轻。
在盖上被子的时候,锦颜无意识的嗯了一声,拱了拱身体。
她的睡相很安静,一缕长发贴着脸颊,滑进衣襟里面,小巧的鼻子偶尔会轻轻翕动一下。
“陛下这样子还真是叫臣,爱不释手。”
雪白指尖在那张脸颊上轻轻划过,许是被这动作惊扰了睡眠,锦颜颦着眉,嘴巴微张,拉着被子转过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泽华年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随后轻笑出声,直起身子,摆了摆头,来到案桌上开始处理从朝华殿取回来的奏折。
先前他变回童身,丧失记忆,这才将奏折拿给从未处理过政务的锦颜批阅,现在要做的就是二次审阅,防止这里面出现一些差错。
窗外的梧桐树叶微微摇晃,树影照进屋内,显得静谧清雅。
烛火从旁边透照过来,男人半边面孔遮掩在阴影之中,脸上的表情格外认真。
房间中只余下洒洒的书页声,笔头晃动。
外面的光亮暗了下去。
“父皇!”
房间爆起一声女声,下一瞬,锦颜扶着头从床上坐起来,转头就对上略带疑惑的漆黑眼眸。
她碰了碰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手中的毛笔放在一旁,发出清脆的响声。
泽华年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女人,唇瓣一张一合:“你刚刚为何喊父皇?”
听到这话,锦颜抬手碰着自己的后脑勺,脸上充满着浓浓的不解:“我喊父皇?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见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说谎,泽华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重新拾起笔,开始继续未完的事情。
“我方才听错了,你自己玩吧,有事唤黑一黑二就行。”
睡饱了的锦颜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完全没了对他的敬畏,走下床,走过来,凑在他身边,好奇的盯着他处理奏折。
红烛又矮了几分,
懵懂的女声在耳畔响起:“这两本内容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殿下为何还看得怎么认真?”
泽华年手中的动作略微停了一下,空出一只手摸着那颗小脑袋瓜子,
和声细语道:“每一份折子都是国事,里面很有可能藏有不方便言说的机密,稍有不慎,变会致国家于危亡、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锦颜小声嘟囔一句:“那当皇帝真的好累啊!”
泽华年并没有回复,只是在心中轻声说着:“你会习惯的。”
后面锦颜像是来了兴致一样,直接扯过一张小板凳,放在他身边,手支着头,就这么看着,
有时候还提出自己疑问,无一例外,泽华年总是耐心的解答,把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
烛光将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预示着此生的无法分割的羁绊。
锦颜提出的问题越来越刁钻,而泽华年脸上的笑意简直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