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赟汗水打湿后背,却是丝毫不敢动作。
因为他知道这时候任何一点异常的反应都可能带来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
好一会儿。
李赟才听到老板说道:
“李管事,当日你举报许清泉有功,也算迷途知返,这份功劳我一直记着。”
“我知道你只是拳场二管事,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胡二已经交代了,都是受到许清泉指使。”
“这些日子,你担任拳场大管事,也是安分守己,恪守底线,没有步许清泉的后尘。
我心中颇为欣慰,所以对于你之前的过错,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江尚将桌子上的账簿扔到李赟面前,说道:
“这账面上有多少亏空,你给补上,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李赟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顿时安放下去,大喘一口气道:
“多谢老板,属下今后不会辜负老板的信任。”
他收起账簿,也没细看,直接揣进怀里。
但他知道自己这下子可得大出一波血了。
不过小命还在,比什么都重要。
何况只要他还是拳场大管事,不愁没有捞钱的机会。
实际上在他看来,许清泉此人在外人面前自诩清高,人脉一直不咋地,只会在拳场账目内捞银子,完全是蠢货行为。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他作为拳场大管事,有太多办法从外围拿钱,又不用经过拳场的账目。
结果还没等他庆幸完,就又听到老板道:
“当然,你能守规矩,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李管事,听说你在坊市中交友广阔,跟其他不少管事都是熟识?”
“老板误会了,我只是因为拳场事务对接,才与不少管事有过业务交流,也不算多熟。”
李赟闻弦歌知雅意,知道老板这是准备对其他管事下手了。
这也是正常之理。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而那些蠢货自以为经营多年,新老板上任后离不开他们。
或者是新老板这些日子的温和表现让他们心生侥幸。
殊不知咬人的狗不叫。
之所以不出声,都是憋着坏呢。
这么久过去,他们竟然都不主动来找老板表忠心。
不弄他们弄谁?
瞧瞧他,每一次老板到坊市来,他哪一次不是恭恭敬敬地随时陪着,听候吩咐。
这不,回报就来了。
今天老板吓他一回,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李赟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些管事的惨淡下场。
江尚微微颌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