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平掩唇咳了一声,强忍着笑意,继续跟在江米身后往家走。
这小姑娘就是这么令人着迷,虽然身处贫贱,却不卑不亢,像春风吹又生的劲草,又像石缝中坚强挺立的青松。
因为是吃晚饭的时刻,街上行人罕见。
江米懒得跟人解释聂卫平。一路走的极快。
聂卫平跟在后面一路也不再吭声。
到了江米家院墙外,却忽然听到李腊梅尖厉的叫骂声,“你这个败家子!我今儿打死你算了!不吃豆腐你是要馋死还是怎的?”
这是怎么了?李腊梅又发疯了?
江米脸上一沉,把盆子往聂卫平怀里一兑,撒腿就往自家跑。
江米家院子里,李腊梅拿着根拇指粗的柳树条子,正将江小鱼逼在墙角里。
江小鱼吓得脸色煞白,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小身子贴着墙,两只小手藏在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江米扫了一眼,没看到大姐江朵,脸色不由阴沉下来,喝道:“妈,你干啥呢?我弟才多大!你给他打出个好歹来咋办?”
江米的喝声,让惊吓中的江小鱼瞬间返过神来,仿佛看到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一样,江小鱼嗷嗷叫着,一头扑进江米怀里。
“姐,姐,妈打我!妈打我!我听你话回来洗手,妈就打我!”
拿起江小鱼伸到眼前的小手,果然那双黑黝黝的小手背上被抽出了一道冒着血珠的垄子。小手背已经肿的像发面馒头似的。
江米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这就是个嘴馋的孩子,用的着这么教训吗?李腊梅也真下得去手!
“你,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李腊梅因为10元钱被江米抢走,心气正燥,咬着牙,扬着手里的柳树条子,正准备逼着江米把钱交出来,撇头发现外院门楼下暗影里站了个陌生的少年。
李腊梅顿时卡了壳,嘴张了张,恨恨地把手里的柳条扔在地上,迎着那少年走过去,没好气问:“你找谁?走错门了吧?”
“阿姨,我是聂卫平啊,我妈今天下午还来给你看病来着。”聂卫平笑嘻嘻说道。
“啊?是你!”李腊梅这会儿也认出来了,毕竟昨天刚见过。这少年可是自家的贵人呐!
李腊梅黑着的一张脸顿时青转多云,当她看到聂卫平手里端着的让她十分眼熟的盆子,以及盆子里的豆腐,顿时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顺着聂卫平的动作,伸手接过盆子道:“江米这死丫头也真是的,怎么让你帮忙端盆子呢。”
说着话就往门里让。
聂卫平也不客气,搬起自行车跨过街门门槛,呱啦一声把自行车支进院子,一边解后座上的老母鸡,一边道:
“阿姨,这是我妈让我捎给你的,让你用天麻炖了补身子。”
李腊梅被聂卫平的话给说愣了神,整个人怔在原地。
无亲无故的,柳院长怎么会送只老母鸡给她?难道这眼前的少年真看好她家大姑娘了?,!
“我谁也没笑话,就是觉得你弟弟可爱,哈,真的,比我弟弟可爱多了。你都不知道,聂卫东从小有多么讨厌。若不是被我揍怕了,他都要骑到我头上当哥了。”
聂卫平觉得,自己要是不赶紧解释,眼前可爱无比的江米很可能要化身母老虎了。
江米教训她弟就可以了,自己比她大呢,可不想被小丫头给教训了。
江米哼了一声,抱着盆子,很有女王架势地大步往前。
聂卫平掩唇咳了一声,强忍着笑意,继续跟在江米身后往家走。
这小姑娘就是这么令人着迷,虽然身处贫贱,却不卑不亢,像春风吹又生的劲草,又像石缝中坚强挺立的青松。
因为是吃晚饭的时刻,街上行人罕见。
江米懒得跟人解释聂卫平。一路走的极快。
聂卫平跟在后面一路也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