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还是那条路,可如今再次踏上时,却没了那日出观的欣喜感。
一旦有些落寞在心头落下,那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就不可控制地生根发芽乃至狂长的势感。
朱砂,不要回头。
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逼迫着自己不要回头。
第一次,她自己出远门,真正离开那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也也许,以后,她就很难出宫,再来到这儿了。
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罢。
“朱砂!怎么出门也不带上你师兄我呢!”那个人就那么地站在她的面前,就那样的笑着看着她。
恍惚间,又好似回到了从前。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跟来!”你知不知道你回去了后,可能会……没命。
他还是笑着,笑得那样璀璨夺目,那样的……没心没肺,“臣就本该守在公主身边的,这是臣的职责!至高无上的荣耀!”
只要能一直守在你身边,便是我的得愿以偿,也是甘之如饴。
“傻子,大傻子!”朱砂不顾形象地骂道。
她不相信诀尘那么聪明的人会不知晓,这次的回宫对他意味着什么。
朱砂并不想再去理他。
这一次,依旧是一路无言。
一直到了君遇楼时,又见琬娴,朱砂才又说了话,“都准备好了么?”
“早准备好了,明日便可即刻启程。”琬娴将准备好的衣物都交给了若梨保管。
结果转头时,才注意到了,还多了一人,忽的眼前一亮,暗叹着,这人长得可真是丰朗神韵,俨然一副仙人之姿,“这位是?”
“方侑之子,方诀。和我们一道从明月观来的。”朱砂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下,“也帮他准备一套衣物罢。”
“方诀公子好,”琬娴没有做那女儿家的礼节,而是拱手行礼,“我叫琬娴,家父是硕亲王。”
诀尘淡淡一笑,算是做了个礼貌性的礼节,“嗯,琬娴郡主有礼了。”
他暗暗地低下了头,一抹失落在眸子里滑过。君遇楼在两个月前,他们一起来这里过。
原来,她早就预谋好回去了啊,可惜……她从没告诉过他。
就连她要回去的消息还是昨晚,师父喊他过去,亲自告诉他的。
也对,他算不上是什么,怎么能让朱砂什么都告诉他。
可他还是有点心里难受,那种难受应该是叫做失落罢。
“那……我这就带各位去厢房歇息。”琬娴在前头领路,“请这边走。”
等朱砂和诀尘都进了各自的厢房后,琬娴才又进了朱砂屋里。
“公主,……”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说完?直接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朱砂看了眼琬娴犹豫的样子,淡然地咂了口清茶,唔,有点苦。
能让一向直爽的琬娴,变得犹豫不决,想必那也不是件小事。
琬娴不安地揪着衣袖,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公主,据王都来的探子所报,就是……前些日子那妖女又去向王上吹枕边风,然后王后就……”
琬娴不敢再说下去了,苦着脸傻站着。
“就什么,说啊!”朱砂狠狠地将青瓷的茶盏摔到地上,连着站在旁边的若梨也被吓得发抖,“有什么好怕的,直接说,别犹犹豫豫的。”
琬娴被朱砂那一摔,直接吓得腿软了,明明也不过是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姑娘,怎么也才两个月的时间,就比上次再见到时,就变得那么多,尤其是她身上的威压感,那分明只有像王上那样的尊贵上位者才能做到的。
又或许,朱砂比王上更甚!
于是,琬娴只能结结巴巴的道:“王,王后被挑了,挑了双手手筋,还被绑在了太阳底下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