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打开了那个小匣子,果然在里面见着了一个似是猛虎下山状的古铜色物件,已是有好些年头了模样,看来这想必就是兵符了。
她慎之又慎地将其拿出,用手帕子细细包好,放入了袖中,随之向林逍泽道了谢后,就按原路返回。
来的时候,朱砂怕被人发现,打草惊蛇,就特意从后门处翻的墙。这会子,又要翻墙出去了。
她略想了一会,便将兵符换了个位置,将其放在了衣襟里,贴身放好,这才安心多了。
于是足下一点,一个翻身就出了相府,站在了小巷子里。
朱砂看了看四遭,确认了没人后,就伸手将黑色金边斗篷的帽子拉起,直到帽沿将其堪堪遮住了大半张脸才肯罢休。
一阵寒风刮来,吹的朱砂直直打颤,只好紧紧将身上的棉襦衣裳紧紧地拢了拢,才又继续往前走。
相府的后门很是偏僻,要绕好几个巷子才能到,朱砂问了那店家好些次,等记住了才来的。
不过,这也极大的保护好了她的自身安全。待着她左绕右拐了好久,总算是到了大街上。
许是那日朱砂整治了一番陈利他们,这些天竟都没敢出来再次收税。有胆子大的小摊小贩也都出来了,继续他们的交易。
这好好的王都也算是有点生气儿了……
朱砂一路上都是低着头的赶路,等进了客栈门她才松懈了下来。却不想,她才刚走上了楼,若梨就急急地迎了上来。
她将朱砂手中解下的斗篷接过,愁容满面地跟在朱砂后边,“公主,今早宫里来人了,但您不在,我就说您和琬娴郡主出门去了。他们就说明日再来叨扰,让我切记着跟你说一声,好提个醒儿。”
朱砂脚下一顿,然后将着厢房们推开,便倒茶水便说,“那舅舅和方诀呢?”
“他们还好,一直都待在房里,听到了动静后,也没出去……”
“嗯。”朱砂大口的喝着茶水,适才在相府里跟那老爷子说了好久了,也没敢喝点儿水,口干舌燥的很。
“公主,就这样啊,您不担心么?”若梨也不把斗篷放下,就那么傻傻地站在那儿,“您不是出去办事儿了么?那明日要是进宫了,一切就都不好办了。”
“妥了。”朱砂睨了眼窗外那依旧有些冷清地街道,“进就进罢!话说赵琬娴呢?”
她这都回来好一会儿了,按照平时那丫头早该来她跟前说话了。
那丫头也是好玩,明明怕她怕得紧,却又想要跟她多说会儿话。
若梨嘟囔着,有些地不满,于是她将朱砂的斗篷拿去挂好了,才慢慢地挪了过来,跟着朱砂解释,“琬娴郡主在公主出去还没一会儿后,也跟着出去了气,都快一整天不见她人影了。”
“我可没出去玩呐!”还是那么张扬的声音,依旧没变。
赵琬娴笑着,掀起裙摆,大大咧咧地就进来后,又将门掩上,“公主,今天是不是宫里来人儿了?”
若梨惊讶了,这家伙不是出去了么,怎么还晓得?
赵琬娴一看若梨那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呵,公主,你知道么,我今早出去打听消息了。那天的那个陈利告诉了陈为安那老家伙,说您回来了。
结果他又跑去跟王上说了,所以今日就想着把您接回去了。不过……听王上的意思,他接你回去是有目的的。”
朱砂又咂了口茶,泰然自若的样子,并没有几分好奇之心,“他是想让我回去好好劝劝我母后,将兵符交出来罢了。”
这下是轮到赵琬娴吃惊了,她这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朱砂嗤鼻一笑,她要是连这点事儿都猜不出来,那她才是愚昧至极。于是就极有耐心地跟赵琬娴解释着。
早在那日,她冲出马车去为店家解围的时候,她就想过了。
她为什么要自己进宫,而不是让宫里的人请自己进宫。这一来,可以让宫里的人知道自己在王上那儿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二来也好借王上之手,给自己解决不少的麻烦。
那如何才能让他们知道她回来了呢?陈利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不过,自己回去了又能给王上带来什么好处?他无非就是想靠着朱砂和王后的血缘关系,晓之以情,让王后拿出兵符而已。
又或者是说威胁,用朱砂来威胁王后,逼她交出兵符。
好一出用女儿威胁妻子的戏码!
讽刺,真是极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