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你是第一个投奔本王的份上,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着,赵弘润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有本事夺到那两个名额之一,以往的事,本王既往不咎。……怎么?自忖不是邑丘众的对手?”
听闻此言,金勾冷哼一声,说道:“区区邑丘众,何足挂齿。”说罢,他抬头望向赵弘润,正色问道:“倘若我阜丘众击败了其余隐贼众,肃王果真愿意既往不咎?”
“本王言出必践。”
“好!”
丢下这句话,金勾朝着赵弘润拱了拱手,二话不说便离开了。
望着金勾离去时的背影,沈彧走到赵弘润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此人……方才眼眸中凶光毕露,怕是条养不熟的豺狼……”
赵弘润拿起了桌上的书卷,淡淡说道:“若金勾是豺狼,本王慢慢磨钝了他的爪牙便是。……前提是,哼,他有本事夺到那两个名额。……无论如何,到最终结局怎样,我等是无所谓的。”
“殿下英明。”
沈彧想了想,由衷地称赞道。
而与此同时,游马已再次回到了邑丘众的营寨捏,将赵弘润的原话与邑丘众首领应康一说,后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不愧是宫廷里出来的……”
在沉默了良久后,应康感慨地说道:“我原以为那赵润在肃清了阳夏后,下一步便是趁胜追击,使商水军进攻我等隐贼众……真没想到,此子耍弄权谋手段居然如此得心应手。他明明才十六岁……”
『从王都、并且是从宫廷里出来的王族子弟,岂能是寻常之辈可比的?』
游马苦笑了一声。
对此,他深有体会。
毕竟他本来想用阜丘众的老巢位置与赵弘润交换一些条件,可事实证明,他在那位肃王面前根本不是对手,三言两语就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乖乖地将阜丘众的老巢位置拱手上呈。
“两个名额,仅仅只有两个名额……”
应康在密室内来回踱步着,满脸忧愁之色。
约一盏茶工夫后,应康好似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咬咬牙说道:“游马老弟,老哥我想宴请诸隐贼众的当家,麻烦你当一回掮客。”『注:掮(qian)客,即中间人、担保人。』
听闻此言,游马微微一愣,他倒是并不介意给应康跑跑腿,当个中间人,问题在于,这个时候再去邀请附近诸隐贼众的当家?,!
王一听,唔,有道理。……既然是下属的疏忽,本王应当谅解才是。”说着,他抖了抖手中地图,笑容可掬地说道:“你瞧,你的疏忽,本王替你补上了。……你还不谢谢沈彧?”
“……”金勾听得心中郁闷,但终究是不敢多说什么,朝着沈彧抱了抱拳,言不由衷地说道:“多谢……宗卫长大人。”
“呵。”沈彧轻笑一声,权当是接受了金勾的答谢。
他根本无所谓金勾的答谢是否发自内心,毕竟他也并未帮金勾说话。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一幕比较有趣而已:金勾身为阳夏县一带的隐贼枭雄,已是年过四旬的人,却被他们家殿下给治地死死的。
正如沈彧所猜测的,此刻的金勾,心中那是何等的憋屈,明明是兴师问罪而来,可最终居然变成了向沈彧道歉的结局,这叫什么事!
不过经过此事,他倒也不敢再将赵弘润仅仅只视为『一个身份尊贵、手握大权的小鬼』,说话也更加注意分寸。
“游马向肃王送了这份礼,想必肃王也给他许下了承诺吧?不知肃王是否介意透露给老朽?”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赵弘润轻笑一声,淡淡说道:“金勾,你当日对本王言道,本王身边缺少一支隐秘力量,本王深以为然。因此,本王改变主意,不再打算着将阳夏诸隐贼众皆根除剿灭,本王决定留下两支……作为本王专属的隐贼众。”
“两支?”金勾的眼皮微微颤了颤。
可待等他仔细一想,面色便变得尤其不好:“敢问肃王,这两支……这其中一个名额,是否是我阜丘众?”
听闻此言,赵弘润轻笑说道:“那要看你自己了。……金勾,本王想要两把刀,但是这两把刀究竟叫什么名字,其实本王是无所谓的,只要它够锋利、且不会割伤本王的手。”
金勾听懂了赵弘润的意外深意,闻言皱皱眉,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赵弘润换了一种语气,低沉地说道:“金勾,你可以视为这是本王对你的惩戒!……你真以为你几次三番派恰行刺本王,本王心中就不窝火么?更何况你还无视朝廷、残害此县县令马潜的妻儿,你真以为本王没有脾气的么?……无非就是看在你主动投奔本王,本王忍你一时而已,然而,你投机钻营,企图藏匿你阜丘众的巢穴位置,哈哈,你以为本王就没有办法弄到手么?!”
“……”金勾闻言眼中凶光一闪而逝。
“不过,看在你是第一个投奔本王的份上,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着,赵弘润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有本事夺到那两个名额之一,以往的事,本王既往不咎。……怎么?自忖不是邑丘众的对手?”
听闻此言,金勾冷哼一声,说道:“区区邑丘众,何足挂齿。”说罢,他抬头望向赵弘润,正色问道:“倘若我阜丘众击败了其余隐贼众,肃王果真愿意既往不咎?”
“本王言出必践。”
“好!”
丢下这句话,金勾朝着赵弘润拱了拱手,二话不说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