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福更困惑了,他们在谈东余村的事,怎么这位仙长却扯起别村来了?
虽然不解,但不敢得罪,洪兴福点点头,“回禀仙长,那两个村庄,的确归小的管,不过小的位卑人轻,也就只能管管这灵米收缴的事。”
“那划分土地的事,又归谁管?”王舒月淡淡问,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想干嘛。
洪兴福回道:“是归福禄堂的秋管事。”
“仙长,小人斗胆问一句,您问这个是要”洪兴福谄谄笑着,满眼纯良。
王舒月不答,只是又问:“隔壁那些村民是从太和府过来的?”
“是的,前些日子青州北部苍山大旱,这些人逃难到太和府后,又被安置到了这边来。”洪兴福答道。
王舒月就好奇了,“既然是安置过来的,怎么不见有房也不见分地?我来东余村的路上就看到他们在山中围捕妖兽,这是怎么回事?”
洪兴福听见这话,诧异的飞快扫了王舒月一眼,他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懂常识大小姐?
一些流民,能被安排到这,允许他们在此生活就不错了,还想让他们怎么做?
难不成要让他们这些管事,去给他们盖房分地,顺带再把米面粮油、锅碗瓢盆全给他们安置得妥妥帖帖,把这些凡人当成祖宗给供起来?
不过心里这么吐槽,面上洪兴福可不敢表现出来,这可是掌门弟子,得哄着的姑奶奶。
“仙长有所不知,那些流民都是凡人,宗门有训,修行之人不可过多干涉凡人的生活,所以,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洪兴福一本正经的感慨道:“能不能活下去,怎么样活下去,这都要看每个人的命数,仙长心善,还能为这些凡人着想,这是他们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恭维的话都说起来了,可见洪兴福的求生欲有多强。
然而,该来的躲不掉,王舒月忽然冷下脸,冲他冷笑了一下。
洪兴福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洪兴福,高德昌,以及各位族老们,东余村这事,你觉得谁要当来承担这个责任?”王舒月质问道。
这下子,刚刚还以为能侥幸跳过一劫的高德昌彻底腿软,要不是身旁两个人高马大的孙儿及时扶住了,他险些一屁股坐倒下来。
像是王舒月和三省这个级别的宗门弟子,高德昌等族老那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一看王舒月开始算账,全都慌了。
“仙长饶命啊!”
七八个老头子,呼啦啦一下全跪了下来。
洪兴福脸色煞白,冲着三省和王舒月行了个抱拳大礼,把腰压得低低的。
他现在已经确定,宗门内肯定已经知晓了此事,不然不会派下这两个身份不凡的弟子前来。
反正,洪兴福是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人是高远带来的。
他少说也是个管事,但也认识不了各峰入室弟子,高远一个身份低贱的杂役,又怎么可能请得来这两尊大佛?
所以,思来想去,洪兴福觉得,自己应该是被死对头给整了。
宗门的规矩他清楚,犯错不认,罪加一等,死路一条。
但知错能改,兴许还有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