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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班主?”关瑶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宋韫星道:“来问问夏神医今夜想点哪出戏,后台好提早准备。”
“啊!”关瑶掐了掐手心,歉然道:“荣伯与我说过的,他今夜想看锦幔记,是我忘了让人递话。”
“无妨,也是来得及的。”宋韫星不自觉地放柔声音。
“这位便是宋班主?”裴和渊低沉悦耳的声音在旁响起。
宋韫星的笑在嘴角僵了僵,旋即恭敬揖首:“裴大人。”
裴和渊盯着他看了两息,颔首笑道:“久闻宋班主大名,今日终于得以一见,果然风华颇佳。”
宋韫星抿了抿唇,态度谦顺道:“在下不过一介戏子,裴大人过誉了。素闻裴大人惊才绝艳,美名素著,能在此间得遇裴大人,在下才是荣幸之至。”
二人无声对视须臾,被关瑶雀跃的声音打破。
关瑶扯着裴和渊的衣袖:“夫君,你迟些替拘星班写几句好话,最好作首诗给他们挂着!”
裴和渊收回目光,极其自然地伸手刮了刮关瑶的鼻子,纵容笑道:“都听娘子的,娘子让我写什么,我便写什么。”
二人这般亲昵,宋韫星落寞地垂了眼,迭起的涩意充盈着胸腔,令人四肢疲乏。
正当宋韫星想出声告辞之际,忽闻“吱呀”的声响,雅间的门开了。
夏老神医迈步出来:“人醒了,你们进去吧。都小点声,别给她吓没了魂。”
在他的身后,闭眼数年的姑娘坐在榻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前方。
对知晓她硬躺了几年的人来说,这一幕,不可谓不称奇。
席羽头一个进去,待离人几步时,却又莫名情怯起来。
他捏紧双拳,抖着嗓子唤了声:“絮春小姐……”
众人目光聚集于裴絮春身上,可席羽一连唤了几声,她仍旧木木愣愣,双眼呆滞无神连丁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声源来处都不曾寻上一寻。
夏老神医接过关瑶殷勤端来的茶盏,见怪不怪地说了句:“正常。睡了几年的人,要是醒了就会开口说话,那才叫奇怪。”
“那,那几时能好?”席羽忙追问道。
夏老神医喝了两口茶水,才抹着胡子答道:“这说不准,兴许一两旬,兴许三四个月。想让她快些个恢复,你们平时多跟她唠几句嗑,刺激刺激。”
递回茶盏,见得宋韫星在门外,夏老神医目中一亮:“嘿!正想找你来着!明个我老头子就回青吴了,走前想听你的新戏,能不能排上?”
“自然可以。只这戏还未曾正经上过台,许有不少瑕疵之处,还请老前辈多担待。”说这些话时,宋韫星的目光,似在裴絮春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收回视线时,却又矍然对上裴和渊黑漆的双眸。
宋韫星脊背僵了僵,嚅动了下嘴皮子似想说些什么时,便见裴和渊又收回眸光,展开广袖将关瑶圈在怀中。
是宣誓占有的姿势。
宋韫星黯下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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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裴絮春醒了,霍氏亦是喜出望外。
然她既拉不下脸给关瑶道谢,又对裴和渊犯了怵,便干脆声也不吱,日日守着自己大病初愈的女儿。
这样一来,席羽便少了接近裴絮春的机会,只有在夜半无人时,才能掠进那院内,瞧瞧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久病之人转醒,自然引得不少人来探问,好在夏老神医第二日便回了青吴,没被人拥住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