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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悖言,裴和渊的眼瞳猛地缩了一下:“大胆!你敢这么跟朕说话!”
“嗯,我不但敢这么跟你说话,还敢真的阉了你。”就着剩下的水,关瑶不由分说地给裴和渊洗了把脸,甚至把脖子也替他擦了一遍。
过会儿脸洗完了,人也重新晕回去了。
这晚的插叙过后,在某个草虫唧唧的清晨,关瑶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睁开困顿的双目,郎君心疼地抚着她眼下黛影:“娘子辛苦了。”
关瑶打了个呵欠,往他怀里拱了拱:“夫君好了么?”
裴和渊点头,抚了抚她额间散落的发丝。
“夫君怎么会中毒?”关瑶随即问道。
裴和渊答她:“北绥细作潜入宫中意图毒害陛下,碰巧我在旁侍笔,陛下便将那糕点赏了给我。”
哪有那么多“碰巧”,实则都是有意为之罢了。
除了故意试毒之外,那细作被拿下后又换上了大琮易容过的人,打算去摸他们老窝。
细作什么的,明显不是关瑶感兴趣的话头,她只微微咋舌表达了下惊讶,便两眼一闭重新昏睡过去。
裴和渊深深望住关瑶,眼中如有漩涡一般,直要将她的面貌吸入脑中。
几日没好好阖眼,他的小娇娇脸都瘦了一圈。
那点儿肉,全是替他掉的。
他既心疼,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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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靖王府雅宴。
关瑶与裴和渊到时,早已是车马喧阗的场景。
处处罗绮华冠,人影簇簇,栴檀麝兰的香芬浮荡于空。
爷们有爷们的交际,娘子们也自有场子,更何况今儿个来的宾客里头,还有小公主贺淳灵。
是以在入得王府后,关瑶便推着裴和渊分开了,与贺淳灵一起。
“你这夫君怎么这么黏人?当真没有摔坏脑子?”目睹了裴和渊给关瑶理了披帛,且极为不舍的场景后,贺淳灵一脸狐疑道:“我可记得在青吴的时候,他对你冷得跟块冰似的。”
关瑶干巴巴地笑了两下。
有没有摔坏脑子她不晓得,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夫君没有被邪祟附身。
二女边叙话边走着,靠近一处人群时,有发现她二人的立马惊呼:“呀!公主殿下和裴三少夫人来了!”
姨甥二人对视一眼,目中俱是闪过亮光。
在关瑶出声前,贺淳灵率先抢话道:“三七!”
“……听你的。”关瑶默默把四六吞回腹中。
众人上前给贺淳灵行礼,对这位深得圣宠的小公主极尽谄媚。
喧闹未几,贺淳灵不着痕迹地将注意力转到关瑶身上:“小姨,你这顶簪真好看,也是清圆斋新出的么?”
关瑶弯眸笑了笑:“舅父让人送来的,说是才出的新样式。还有套花果纹的,嵌的是红珠,我嫌太扎眼没戴。”
“舅公最疼你了,这样好的东西都不见他派人送我。”贺淳灵假作不悦,又凑近她身前吸了几下鼻子:“你身上沁香沁香怪好闻的,今日用的什么香粉?”
关瑶嗔她一眼:“今晨起迟了,连衣裳头面都是胡乱挑的,哪来的余闲扑香粉?”说着,她极其自然地抬手拢了拢鬓发。
一旁的湘眉出声提醒道:“小姐,许是那透肌丸起了效果呢?”
“透肌丸?什么好东西?”众人好奇。
贺淳灵更是嗔怨道:“好哇,有好东西你也不拿来与我瞧瞧,自己偷摸服用了,真真是个自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