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惩罚的确是不轻,可若不罚得的重一些,难免会有心思不正之人觉得她太过良善好欺负。
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这是秦白萱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身份地位与权势,强硬的改变了两人命运。
就像是一次尝试,更似是一次改变。
这宫中,不是什么能好好待着的地方,一味软弱退让只会让他人爬到自己头上来。
像是这一次,除开了那些公主殿中,被采芜、小红等管理的不错的下人,从外头来准备物什的奴才就敢说出这种话,显然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哭喊声逐渐远去,殿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
采芜见秦白萱还立于原地,上前扶着她的臂弯:“已将人处理了,殿下莫要因为渣滓而坏了心情。”
秦白萱点头,再次在心中感叹采芜的得力,她握住采芜的手。
采芜也是能干的人,不过那些粗活基本不需她亲自动手,因而双手洁白细腻,握起来软软的。
秦白萱展颜:“多亏有你在本公主身边。”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再次询问:“采芜可是要同本公主一起去往将军府?现在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但如果真的等本公主出嫁,便不再能有其他选择。”
这个问题虽然秦白萱之前就问过,可到了快到最终决定的时候,她还是给采芜机会再确认一下她的想法。
听了这话采芜面上神色,肉眼可见地焦急起来。
秦白萱按了按她的肩膀,笑道:“没有赶你的意思,也不是不信任,而是希望给采芜多些选择的余地。”
采芜稍稍心安,她语气有些委屈:“采芜余生都想跟着殿下,绝无二心。”
她在身上摸索了下,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从系在腰间的掏出一枚香囊。
这枚香囊成色像是有些旧了,上面的花纹都依旧精致,还绘制着生肖图案以及其他花草纹路。
针脚细细密密看上去是做了许久,只是布袋有些发黄。
采芜掏出这枚香囊时,眼中流露出不舍与温情。
她将这香囊递给了秦白萱。
“这是母亲留给采芜的遗物,也是奴婢此生分外珍视之物,是娘亲亲自做的。”
采芜家中贫困,连买上好的布匹都需思量许久。这香囊并不是用完整的布做的,而是她母亲做完衣服之后,用了剩下的边角料。
或许并不算是多么值钱的好东西,可陪伴着采芜度过了她整个少女时期。
一直到母亲染病身亡,采芜一直留着这件东西。
精致的做工,其中含之的是亲情,是关切事,对她未来的期盼,是对她愿望满足。
这也成为母亲逝世后,采芜留在身边,时时刻刻可以拿出来看一看,留作念想的东西。
“采芜的身契在殿下这儿,殿下可以掌控采芜命运。如今奴婢将自己珍视之物也献予公主,以表真心。”
秦白萱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对采芜自是十分重要,只是她人生中可谓是宝贵的物什,对她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将这个物品给自己,就相当于是又留了一个把柄在自己手中,若是她惹得自己不高兴,或是想要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儿,都要为能否将此物赎回而思量再三。
这种东西,秦白萱又怎么会收呢?
不过也是经过此事,她终于是明白了采芜的衷心与赤诚。
“本公主不能收,”秦白萱将香囊重新塞回采芜手中,“此等意义非凡之物,自然需要你常带在身边,本公主怎可独占。”
采芜一时焦急,不知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莫非是公主殿下还不信任自己?
秦白萱唇边是浅笑:“应是本公主同你道歉,总是妄加揣摩采芜的心思,不知你如此愿意跟着我。”
她道:“东西还是你收着,但这份心意本公主感受到了。日后,本公主也不会再问类似问题。”
采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
她神色动容:“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