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受了玲珑阁司空白赏识的宝贝女儿不知让多少人眼馋不已。
且不说叶红笺本就生得俏丽,但是那司空白亲传弟子的身份便足以让长安城中大半王侯趋之若鹜,暗地里早就有人掂量着怎么与他叶府结下这秦晋之好。
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徐寒,竟然收得如此美娇娘。
诸人艳羡的同时,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叶承台给诸人的是通知,而非商榷,无论心底如何遗憾,却也只能笑脸相迎。
只是徐寒一直居于府内,在城中又无认识之人,端是无从知晓,以致于这个消息,他竟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想到这里,徐寒有些木楞的转过了头,看向坐在主座上的叶承台,脸上的神色端是精彩无比,笔墨难言。
叶承台却是对徐寒质疑的目光视而不见,而是笑着朝着周遭的宾客们举杯庆贺,似乎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女儿寻到了一位如意郎君而感到高兴一般。
那时的徐寒看向叶承台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他大抵已经猜到了叶承台的心思。
宁国侯说好听是一位侯爷,说难听却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京城显贵。
叶红笺入玲珑阁之事,将本想明哲保身的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登上天策府的战车。
但他却并不满足只是做一枚棋子。
他想要将宁国侯府或者说他的女儿叶红笺送入天策府一方的权利中心,以此确保自己女儿能够在即将到来的天策府与长夜司之争中处于相对安全的地位,至少不做一枚随时可能被丢弃的棋子。
而徐寒。
这个天策府夫子的弟子,在叶承台看来无疑是做到这一点最快的捷径。
所以,也才有了方才那一处戏码。
昭告整个长安,他的女儿要与徐寒成婚。
这是他朝着徐寒开出的价码,他登上天策府战车需要的报酬。
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徐寒虽然身为夫子的弟子,但对于天策府的了解却并不见得比他多出些什么。
当然,站在叶承台的立场,无论是为了他的家族或是他的女儿,他的做法并没有错。
可是徐寒却并不喜欢。
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对于徐寒来说算不得什么太好的体验。
他在那时看着叶承台,眸子中的寒意愈来愈盛。
“这家伙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娶红笺为妻!?”就在徐寒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之时,一道阴测测的声线却忽的响了起来。
却是那位方才一直带着敌意注视徐寒的公子哥。
“你又是?”徐寒闻言缓缓的转过了头,看向那位公子哥,寒声问道。
“林开!”,!
周身的肌肉在那一刻瞬息紧绷了起来。这是多次出生入死而换来的本能,只要叶承台说出个什么不利于他的话,他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做出反应,以此应对。
“这位公子唤作徐寒。”
“是我故人之后。”
“从今日起,他也将是”
徐寒的心在那一刻提到了嗓子眼,联想着今日叶红笺那般突兀的态度,恐怕这叶承台已经将他的身份告诉了叶红笺,此刻亦或许想要将之公之于众。
天策府夫子的徒儿,这般身份当是何等敏感?
又会有多少人想要除之后快?
光是想到这里,徐寒便是心头一沉,暗道夫子识人不明。
“小女叶红笺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