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司徒彻有些着急,周楠的身体她也是知道一些的,马车里传来的咳嗽让人不放心。
“被你气的呗”,
明月气呼呼地把帘子放下,顺带用力推了她一把,
”你的事办完了,怎么还不滚?“
她被推了个趔趄,心情十分低落,明月骂的没有错,这次来南阳完全是因为她,发生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气了公主,累了公主,她不知该如何回报了。
握了握拳,少将军在心中许下承诺,一定要帮她找到长虹,治好她的病。
下了马车后,郑容俯着身子伸出手臂想让公主扶着,司徒彻远远跟着,不敢靠近,怕周楠不愿意看见她。
周楠扫了一眼禁军统领伸过来的手臂,没有去碰,她还不至于虚弱到连路都不能一个人走。
看着纤细瘦弱的背影走远,郑容有些失落,他仰慕她的坚强,却又企盼她的依赖;尊敬她是至高无上的长公主,却也希望她只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
司徒彻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抿了抿唇,可是,公主殿下就是公主殿下啊,她不是应该要在什么时候表现什么样子,而是,任何时候的样子都是她的一部分啊。
——
他们歇脚的地方是江南的一个典型的小县城,长着苔藓的青石板路,林涧动听的小桥流水,还有水雾朦胧的江南烟雨,一行人安静地撑着油纸伞走在街上,就怕惊扰了这一方温柔细腻的水土。
远方的山水如墨,小河岸边泊着一叶扁舟,
“公主,客栈在河的那一边”。
郑容安排几人上了船,精神矍铄的老船夫戴着草帽熟练地划桨,安安稳稳地送他们过河。
从未到过这么绵长恬静的地方,司徒彻收了手中的纸伞,站在船边伸出手,想要触摸这幅鬼斧神工的水墨长卷,或是拉开朦胧缥缈、无边无际的烟雨长帘。
“小伙子是第一次下江南吧”,
“是啊,老伯”。
船夫一口吴侬软语,额头上沾满了皱纹,眼睛却明亮,炯炯有神,让人很有亲近感,司徒彻也不拘束,好奇地问这问那,两人半听半懂地闲聊,不时听见船夫哈哈大笑的声音。
“不若……臣还是把贾公子叫进来吧”,
郑容看着脸色苍白的周楠,与明月的心情一样,都想把此刻还有闲情逸致谈笑风生的贾云庆暴打一顿。
此人怎么这般没心没肺?
“不必”,
周楠看向窗外,即便是在一艘小船上,不远处的司徒彻也被烟雾环绕,朦朦胧胧的很不真切,这样看不清她的脸,反倒是有种说不出的迷人了。
山水如诗如画,人在山水之间。
周楠始终笃定,自己是透过她在想另一个人,才想尽办法把她留在身边,才万般纵容她这样那样。
船在中途悄悄停了片刻,
”小伙子,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多谢老伯“,
司徒彻眼睛一弯,纵身跃上河岸,采摘了一把薄荷,清神的香气传来,她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我们这边啊,一般拿薄荷煮粥或是炖鸡煮鱼,我家的老太婆做的鲜薄荷鲫鱼汤可好吃了,对咳嗽最有用,你要是想吃啊,可以来我家,就在刚才你们乘船的地方不远“。
”日后有时间晚辈一定会拜访的“,
司徒彻见他笑得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