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两人不像来时那么多话,各自藏着心事,一路上沉默寡言,气氛很是沉重。
司徒彻只要想到周楠中了毒,就觉得呼吸困难,再一想到这毒已经在她体内蛰伏了八年,就心如刀绞,亏得她以为公主只是身体不好,只是容易发烧,压根就没想过她是中毒。
今日若不是清风说起,她根本就不会知道,而面前的人却根本不在意似的,她怎么能不心疼?
决明大师那么厉害的人都没有办法吗?
其实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出口,她不敢问清风——
公主是不是也会变成皇后那样?
她亲眼所见她的痛苦和狂躁,却仍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顺利地回到了原处,已经可以听见上面动土的声音,司徒彻把原来开拓的甬道封死,像脱力了一样坐在地上。周楠不是没发现她的变化,她的身体好像虚弱了许多,可她的眼神似乎……太过关切,周楠有些不习惯,所以没问,只是与她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火折已经灭掉,黑暗笼罩了两人,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知道对方都在身边,却又无言。
等了许久,头顶上传来一丝亮光,还有郑容沙哑的声音,
“公主?”
“嗯”,
周楠低低应了一声,上面的人立马兴奋起来,势头十足,
“快点挖,公主在下面!”
两人被救出来的时候面色憔悴,倒是真像在地下待了一天一夜的模样,郑容顾不得失礼,一手扶住周楠的手臂,一手虚环在她身后,不敢用太大的力,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关切和怜惜,
“公主,你没事吧”。
“无事”,
周楠抽出手臂,拢着袖子走到了前面,避开他过于亲密的接触。
“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
她看了一眼旁边几乎被人忽视的司徒彻,对方已经安安静静地回到了人群中。
“你的手!”
郑容一眼就看见她手上明显的伤痕,为了不引起怀疑,周楠把明月包扎好的地方又扯掉了。
“无碍”,
她虚虚握着拳,似乎不愿意让身旁的人打量。
“公主怎么能这样敷衍自己的身体呢?”
郑容有些着急,语气略带责备,正要让侍卫去拿医药箱为她包扎。
“本宫会让明月处理,无需郑统领担心”,
周楠走向来时的方向,明月已经驾着马车进了陵墓,在不远处等着了,清风不见了身影,大概是不方面露出真面目才又躲起来。
上车前,周楠回头对他说道,
“还请郑统领把此处复原,不要打扰到母后安息”。
语气透着冷漠和疏离,郑容无力地应着,
“是”。
一顿兵荒马乱后,才又回到了去岭南的正道上,司徒彻被身后的视线盯得无奈,她知道郑容对她有不满——仅仅是她先找到公主,又与公主独自在地下待了那么久,孤男寡女,他不舒服了,可他是君子,不能这样直白地讨厌自己。
“郑大人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没有”,
郑容躲避着她的眼神,随后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