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微微睁大了眼,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脸色瞬时沉了下去,
”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
”殿下想如何处置臣?“
少将军低着头小声说道,脸上的那张玄铁面具有些发烫。
”回去再说吧“,
周楠掩饰地回过头,她其实松了一口气,在以为司徒彻伤口裂开的那一刻,害怕的情绪就淡了许多。
原来在心里,她的安危已经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吗?
新的问题又来了,怎么把这头熊弄回去呢?这里离驻扎营帐的地方太远,也没有侍卫跟着。
“记下位置让人来拖吧”,
看出她的为难,司徒彻稳妥答道,这箭尾有她专门的标记,不至于被别的人抢占了去,也没人有这个胆子。
回去的时候,少将军老老实实的不敢乱动,周楠有些好笑,这只大猫闯祸的时候胆子肥得很,惹了事就缩成一团装可怜,明月说得不错,那只小狼确实是与她十分相像。
快到主营的时候,清风牵着另一匹马在前面必经的分岔路口等着她们,那匹马也是枣红色的,与公主那匹十分相似。
少将军依依不舍地从马上慢吞吞地下来,牵过那匹马,将马缰递到周楠手中。
“这是……”
周楠不知该说什么,司徒彻总是这样,不声不响就把这些事都做好,让她想拒绝也没有理由,她原本已经是打算步行回营的。
“这是骟马,不会那么容易被做手脚”,
清风在身后解释道,死掉的那匹马是公马,公马容易暴躁,也容易被下药操控,战场上为了防止这些,都是用被阉割的骟马,而给周楠的这一匹,自然是从战马中层层挑选出来的。
”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没用餐,快些回去吧“。
”好“。
此地的人多了起来,若是耽搁得太久,容易被人撞见,不再犹豫,周楠骑上那匹温顺的马往营帐去。
走了一段,已经离分岔路口很远了,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司徒彻还站在原地。
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满。
……
”公主已经走远了“。
清风有些无奈,她家少将军怎么像望妻石一样。
随后就见司徒彻身子一晃,扶着旁边的树干慢慢弯腰单腿跪了下去。
”少将军!“
清风赶紧过去,见她捂着腹部,心道不好,扯开她的手一看,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手掌——早在接周楠上马的时候,她的伤口就已经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