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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还未暗下来,慕怀刚亲自煮了一壶茶给童泚,他笑着说,“太子,你来了?”
“叔叔这是笑话我呢?”童泚嗤笑,“大楚都没了,还哪门子的太子?”
慕怀刚看着童泚,眼里却没有半点讽刺。
“沧澜!”慕怀刚想了想说,“你何必如此说?”
童泚闻言,眼里的笑意却渐渐的散开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
沧澜。
这是他的字。
除了当年那位,已经没人记得了吧。
如今他再一次被慕怀刚如此喊,低声问,“是谁告诉你的!”
“是谁让你唤我……沧澜!”
“阿梅曾和我说,她和长公主去宫里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宫女,这宫女擅长琴瑟!”慕怀刚说,“她说,她叫小山。”
童泚怔了一怔,“小山?”
“是啊!”慕怀刚继续道,“阿梅和小山关系不错,每次入宫都会给小山带东西,可有一次听见小山说,她的心上人,叫沧澜!”
“咔嚓——”
童泚捧着的杯子瞬间摔落在地。
他的双眼通红,看着慕怀刚的眼神像是恶鬼一样,“你什么意思?”
“大楚那些旧臣不是说,娉婷她……她再嫁了吗?”
“没有!”慕怀刚老实的回答,“没有再嫁!”
“李姑娘乃是宰相的女儿,作为俘虏,她必须进宫!当然,这些大楚的旧人,也没有想过要救她。”
童泚被慕怀刚的话说的脑海里一片凌乱,他跌坐在地上,早已经没了做督主时的意气风发。
李娉婷,是他做为大楚太子慕海的时候的未婚妻。
童泚至今都记得,李娉婷曾和他笑着说,他叫慕海,那她就是围绕着海的山。
他当时哈哈大笑,说这算什么。
他是真的喜欢过李娉婷,想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在来大燕做质子的时候,他选择了和李娉婷退亲,为的就是让她忘了自己。
其实当年大楚破灭的时候,李家绝对是有办法送走李娉婷的。
可是李娉婷没有选择走,反而是来了宫里。
可是,他没有见过李娉婷——一次都没有。
她来宫里是为了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童泚痛的低着头,几乎要哭出声来。
她兑现了她曾经的承诺,她真的改了名叫小山——
难怪当初白素梅会主动弹琴给他听。
可他居然以为白素梅是在模仿慕绾,却忘记了李娉婷也擅长琴瑟。
“她……”童泚痛苦极了,“她应该恨极了我!”
慕怀刚叹了一口气,最终从袖口里拿出一枚被磨的极其光滑的石子递给童泚,“你之前一直问我,为什么我做为大楚的皇子,却不愿意复国!”
“因为,大楚没了就是没了!就算复国,我未必能做一个好皇帝!”
“当然,还有因为李姑娘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