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么喊孤的名字就这么脏了你的嘴?”
徐昭苏也知道跟一个睡着了人负气是有多愚蠢,可还是忍不住心底遍布的戾气,她曾经恨不得把万里江山都拱手送到她手边,哪怕是养条狗也该养熟了,但时清薏就是养不熟,还反咬一口。
无数的脉络交织起来,让她生出一股悲哀的寒意,时清薏,或许是不喜欢女子的。
她摩挲着女子咬紧的唇角,压下心中暴戾的想法,安慰自己没关系,如今她想要活下来就得依附于自己,等以后自己重登帝位,让她嘴里寒着冰,喊一万遍自己的名字就是,少一声就扔进蛇窟里去,她可是最怕蛇的。
她嗤笑一声,压下心底心乱如麻,缓缓闭上双目,告诉自己她只是在求一个苟活于世的机会罢了。
真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过也好,贪生怕死有所惧,才能拿捏的住。
第二日时清薏刚醒就被罚去跪台阶,似乎是拿定主意觉得时清薏是在赎罪,徐昭苏甚至有越来越过分的趋势,早膳过后甚至让药童拿过去一杯满满当当的热茶。
系统感念不已:“女君果然还是心疼你,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时清薏面无表情的回怼:“你在做梦。”
药童一脸尴尬又无奈的走过来,跪在台阶上的女子洁白的裙裾已经沾上污泥,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就被赶出来,料峭的春风一吹,饶是坚韧如当朝国师,也在发抖。
“陛下的意思是,让您端着这杯茶”
时清薏神色疏冷,正伸手去接,药童更为难了,犹犹豫豫:“陛下的意思是让您,用手”
而不是端着托盘。
时清薏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茶杯里是刚刚用沸水沏好的新茶,滚烫无比,还在养伤的手卜一碰上去就是一个瑟缩,却仍是稳稳当当的端住了,不久后血色就晕染了纱布,女子的脸色也惨白如同金纸。
——手掌里未曾愈合的伤口裂开了。
系统:“我错了。”
我怎么会这么天真的觉得女君这么快就会被感动。
徐昭苏微微阖着眼,等了一会儿才抬眼去看,透过眼上一层薄纱只能看见一截藕玉般的手臂端着一杯滚烫的茶水,抖的厉害,却没有放下更不曾求饶。
手中茶杯几乎被捏碎,她眼底寒意更甚,冷冷道:“再去给她换杯热茶。”
药童:“”
我一直以为是陛下落难,时清薏那混账落井下石,欲对陛下行苟且之事,事到如今,怎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系统看着时清薏快被烫熟的爪子,默默开口:“宿主,要不然,我给你调低疼痛阈值吧。”
“疼痛阈值一个月是不是只能调一次?”
系统翻看了一下记录:“好像是。”
时清薏沉痛的闭上眼:“那算了。”
留着还有更重要的时机要用。
系统欲言又止,终于没忍住:“其实,你昨天叫一声女君的名字,她就放过你了。”
她的要求多低啊,知道你可能不喜欢女人,在她心里,只要你忍住恶心叫她一声就放你一马,可你非不叫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