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的时候已经太多了,她秀眉微挑,揉了揉眉心,问系统:“徐昭苏还干过这种事?”
找替身这种事看起来不像徐昭苏能干的事啊。
系统面无表情:“这还不是你造的孽吗?你当初装魂魄去看她,她以为你人没了,听一群道士忽悠要给你还阳”
时清薏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突然福至心灵:“女主是不是——”
“对,“系统磨了磨并不存在的牙,含恨道,“就因为长的像你,女主上辈子在起兵初期就被一刀结果,这辈子因为长的像你只是过来皇城就被掳进宫去随时准备献祭。”
如果不是徐昭苏黑化的太过于彻底,不给女主丝毫活路,主神也不至于再把时清薏扔回来读档重来。
正说话间突然有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过来,似乎是没看前路,一下子撞在了时清薏臂上,小太监撞了贵人似乎也被吓傻了,回头惊惧的看了她一眼,连滚带爬的跑了。
寒风凛冽,时清薏似有所悟,腰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张纸条。
——
徐昭苏按着眉心,心神不宁。
时清薏不在身边,哪怕只是离开片刻心中都是恐慌的,恨不能时时刻刻将人带在身边才能安心。
座下的暗卫在女君冷寂的视线下依旧坚如磐石,只是额头悄然冒出冷汗,他带来的这个消息对于女君来说绝对算不上好。
“静萼等人已经秘密潜入城中数日,如今正分了两拨人马,一拨潜入宫中,一拨,去往城外行宫。”
徐昭苏手里的折子被硬生生捏成一团褶皱,朱红的批注仿佛侵染了鲜血深深划破纸张,一字一顿,仿若阴雨连绵。
“你说,往哪儿去?”
暗卫恨不得把头埋入地下,硬着头皮重复:“往城外行宫去。”
女君另一只手里的笔终于应声折断。
暗卫沉默了一下,战战兢兢的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属下这段时间一直追踪静萼等人的踪迹,发现他们似乎有前朝有所关系”
徐昭苏的父皇乃是开国之君,从一介草莽到一代明君,算不上英雄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代枭雄,徐昭苏在他的庇护下安然长大,一直端庄持重,直到后来——
直到后来她心生妄念,有了逆鳞。
女君微微阖上眼,掩住眼底戾气横生。
“告诉姑姑,我今日有急事不能前去拜见,等过些日子再来请罪——召集金吾卫所有人赶往郊外行宫将之围住,没有孤的手谕,不得放走任何人,硬闯者,杀无赦!”
她就不信,还有什么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怎么可能再让她跑了!
绝无可能!
暗卫沉声应是,继续问:“那皇宫之中——”
女君已经快步走出去,走的太快带起一阵些微的寒风,声音也如冰冷冽:“一切以行宫为重。”
暗卫有一瞬恍惚,为君者喜怒不形于色,陛下也一直都是如此做的,这还是第一次流露出如此迫切不安的神色,就仿佛生怕慢了一步就会失去什么稀世奇珍。
他不理解,却依然谨遵上谕,数千金吾卫在寒风中冒雪集结,以最快的速度护送着女君前往郊外行宫而去。
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徐昭苏双手紧握,微微闭目,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迟半分。
郊外行宫还是如她离开时一般寂静无声,只有寒梅无声绽放:“她是什么时候醒的?可有说什么地方不舒服?早膳吃了吗?”
一面走一面问,吱呀一声推开寝殿的门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徐昭苏脸色骤冷。
“人呢?”
扶在门框的手几乎要硬生生把门拗断,声音低沉的叫人胆寒。
宫女乌泱泱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大夫说去后院赏花,如今应该在梅园里——一直都有人随身跟着的,陛下放心。”
“没有孤的话,你们敢放她出去?”徐昭苏怒极反笑,眼神如刀,却连罚她们的时间都不曾有,快步就朝后院而去。
到了此刻,她只想确认时清薏还在。
然而偌大的一个梅园却毫无人迹,根本不见任何人,徐昭苏被人搀扶着勉强撑住,手都微微发着抖,还有哪里?行宫就这么大,她还能去哪里?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什么,快步朝前推开了某一处的门。
随着吱呀一声落下的还有薄暮的微光,落在那姑娘眉眼之上,她闻声回头,在那模糊的光影里看不清神色,手里拿了一个锦盒,就那么回过头静静看着她。
徐昭苏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手臂微微发着颤,如藤蔓一般死死缠紧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