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
只是听错了。
她只顿了一下,又继续木然?地重?新向栏杆走?去?。
没有人会发现她不见了,就算发现了大概也是无?关紧要的,根本没有人会来的,等着?邓斯思良心发现过来放了她吗?可能早就忘了还有她这个?人吧?
或者等明天?再被放出来,淋整整一夜的雨,会生病吧?没有钱买药,然?后跟无?数次一样熬着?,狗都不如的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还要被指指点?点?,装病、没用、脏、邋遢,因为?她身上甚至连买多余卷纸的钱都没有。
真的太累了,太累了,还不如跳下去?一了百了来的痛快——
她慢慢松开抱着?自己手臂的手,攀上老旧冰冷的栏杆,只要跳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吧?
“姜知意,你干什么?”
耳畔突然?有一道惊怒的声音响起,气喘吁吁的少女跑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了她向前倒去?的去?势。
只差了那么一点?,她就真的掉下去?了。
那一下力?道太大,她原本就半个?身子悬在栏杆外面,一时重?力?不稳,直接往后倒了下来,眼看着?就要脑袋砸在地上,斜侧里伸出一只手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扭曲角度硬生生把她接住了。
一脑袋砸在肩膀上,疼的时清薏差点?当场去?世。
预想?中的头?破血流没有到来,头?撞在少女单薄的肩膀上,或许是错觉,她摔下来的时候那人缩了缩手臂,以免她再摔下去?。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办法说出来。
少女有一头?金色的半长长发搭在耳边,白嫩的耳垂上是一颗铂金的耳钉,疼了轻嘶了一声,她不用抬头?都知道那是谁。
“恶心”
“同?性恋啊”
“怎么会喜欢女生?”
“怪不得她老像一条哈趴狗一样缠着?你,真恶心”
“你有没有被她占便宜?沾一下就恶心的恨不得吐了吧?”
“”
耳边似乎有无?尽诅咒纷至沓来,无?言的恐惧再次覆盖全身,手脚都在不由自主的发颤,她想?爬起来的,时清薏说她恶心,自己现在这么靠近她,会不会让她更恶心?
“你、你”
不,不是的,我没有想?过恶心
你。
你怎么会来这里?为?什么来天?台?是过来找我吗?为?什么,明明觉得我恶心,还要过来救我?
她想?问的,可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有眼泪簌簌而下,嗓子里像是含着?火炭。
“你怎么跑这儿来,哪儿都找不到,不想?活了?知不知道在下大雨——”时清薏的语气凶巴巴的,带着?一点?不耐烦,可还没等她凶完,肩上突然?传来一阵湿热,她仿佛无?意中打开了某个?开关,滚烫的眼泪源源不断的打湿了她校服的衣领。
时清薏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大雨滂沱而下,闪电在乌云之间翻滚,噼里啪啦的敲在人身上,电闪雷鸣,打的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听见身边压抑到极致的哭声。
她连哭都不敢大声哭,会哭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有人发现她不见了而已。
虽然?这个?发现她不见了找过来的人是刚刚还在说她恶心的时清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