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牵她的手了,但这一次既不是?因为?要?拉她走也不是?因为?受伤,是?没有?缘由的牵手。
姜知意的心脏一下子跳的很快,敲击着薄薄的皮肉,恍若擂鼓,炽热的温度从心脏一路涌向四肢百骸,最?终都聚集在?了左手向触的指尖。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觉得呼吸都不太顺畅。
时清薏旁若无人的往前走,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有?
没有?什么很喜欢的地方?”
“啊?”
“老班说要?开始想自己?想去的学校规划未来了,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时清薏仰起头刻意不看她。
姜知意有?一瞬茫然,摇了摇头:“没有?”
地图上无论哪里都只是?一个地名而已,她出?生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从母亲走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是?没有?家的人了,她是?没有?根的浮萍,所?以去哪里都无所?谓。
她只是?很想要?一个家,很想离开这里而已。
于是?又?相顾无言,姜知意怕一切是?假的,又?怕自己?没有?主见的话让时清薏不高兴,偷偷捏了一下她的指尖。
时清薏没有?反抗,任由她捏了一下又?规规矩矩的缩回去,到了巷子口的时候才?把伞递给她,雨声已经渐小,逐渐只剩下几缕雨丝,只有?屋檐上的水啪嗒一下滴落在?水洼里,溅起一片水花。
沉默的安静漫长,金发少女终于败下阵来,声音别别扭扭的,自暴自弃:“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跟我考同一所?学校。”
姜知意握伞的手顿住,站在?雨里怯生生的抬起头,似乎不可?置信,又?似乎有?些不安。
平时嚣张跋扈的金发少女看起来难得的有?点焦躁。
姜知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就是?愿意的,还是?下意识的傻傻的问:“哪一所??”
时清薏:“”
作为?一个六门加起来不到四百分货真价实的学渣,和一个永远年级前二十的学霸想去同一所?学校,哪个学校能接受跨度这么大的。
“去南方,”时清薏脸对着巷子简陋的墙壁,唯独不敢去看人,“我妈给我在?海边留了一所?房子,里面?种着桃树,夏天的时候可?以一起去看海,冬天也不会觉得很冷,那个城市有?很好的学校,也有?我能进去的学校,好像隔的也不是?不远”
“你”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这样的话让别别扭扭的金发少女说出?来实在?有?些艰难,她没说完对面?的女孩已经抬起头来。
夜里的深巷没有?光,时清薏却还是?在?她眼睛里看见了水光,很暗,几乎是?要?哭了,只
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没有?了,一切都仿佛一个幻觉。
她抱着书包的站在?哪里,声音满是?期待的开口:“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突然被抢台词,时清薏懵了一下:“可?以啊。”
系统啧啧称赞:“多好的女孩子啊,知道你脸皮薄都学会自己?问你了。”
姜知意还是?习惯性的目送时清薏离开,她心里有?汹涌的酸涩填满了胸腔,抱着书包离开的时候却觉得无端轻松起来。
时清薏有?关于未来的计划中有?她,她可?以一直陪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走很久很久的路,也许,不止只是?朋友的界限。
她悄悄握紧掌心,那是?时清薏握过?她掌心的地方。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未来也许也并?不是?一片漆黑。
她一步一步的朝巷子里走去,觉得剩下的半年也不那么难熬了,只要?熬过?去了就是?苦尽甘来。
这样的好心情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满地碎裂的酒瓶和烟味,伯母坐在?沙发上,看着很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