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栋楼都归属姜家所有,姜知意的办公室在三十二?楼,姜知晴她们一路能闹到这儿来没有人放她们进来是不可能的。
高层办公室一?般都是核心管理人员,此刻也假作不经意的经过看这一?场笑话。
被保安拦着的是两个看起来很憔悴的女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纪,一?个四五十岁的模样,穿的也很朴素,甚至算得上寒酸了。
“姐,你们让我进去——”女人哭的声音都哑了,她生的好看,哪怕未施粉黛也能看出来眉清目秀,哭起来有种弱不禁风惹人怜爱的羸弱,看的人心里格外不好受。
姜知意被吵的合上文件,目光倒是落在电脑上一?分未移,只有声音冷了下来:“怎么?我雇你们是让你们吃干饭的?让她一?路闹到这儿来?”
秘书尴尬的不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公司里想看总经理笑话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准谁放的行,只能讪讪的问:“您的意思是?”
监控里的人拉上了被子,睡午觉刚醒又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她在家里穿的随性,白色的蕾丝连衣裙睡衣稍稍卷起,露出了半个圆润的肩膀和——
姜大总经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大自在,明知从秘书的角度是根本看不见什么的,还是下意识伸手挡住,声音依旧冷漠无情:“扔出去。”
秘书:“”
姜总雷厉风行,说扔出去那肯定就是真扔出去,秘书得令连忙顶着上司森寒的仿佛要杀人的目光退出办公室,一?边想自己最近也没触老板逆鳞,一?边跟保安明确传达了这个意愿。
一?直等她走后把门关好,姜总才松开挡住的胳膊,目光漫无目的的在四周游移了一?会儿,还是薄着脸皮转了回去。
门外保安在那楚楚可怜的目光下有一?瞬为难,很快明智的选择了自己的饭碗。
女人瘦弱的像一枝饱经风霜催折的花摔在地上,这三?年确实跟噩梦一?样。
她爸拿了姜知意车祸的钱挥霍一?空,而后又欠下了巨额的赌债,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引导,是他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
欠了钱还不上要剁手,川景哥哥看不得她受委屈,自己拿钱将她爸
救了出来,哪知不到半年她正要高考的时候,她爸在家喝醉了意外煤气中毒,救治不及时成了偏瘫。
她当时已经在准备着出国的事宜,因为这件事不得不放弃音乐梦想留在国内。
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多年酗酒,她爸去医院又检查出来肝硬化,偏瘫加上肝硬化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需要人时时刻刻的守在身边擦身喂饭喂药,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她身心俱疲。
幸好,幸好有川景哥哥始终陪在她身边,可现在川景哥哥自己也——
姜知晴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眼泪一?连串的滚了下来,就在被保安驱赶的前一?刻,一?个高挑的青年赶了来。
“你们干什么?没看见她生病了吗?”
青年身姿颀长,长相英俊夺目,背上背着一?把大提琴,看起来温润又多金,是来往的人群都要多看一?眼的存在。
吼完保安又回头手足无措的扶住姜知晴,轻拍着她单薄的肩:“没事儿吧?”
姜知晴往后退了两步,又咬着唇轻轻抓住了青年的衬衫啜泣了一?声,两眼泪光莹莹:“齐木学长,求你带我进去见见我姐吧——”
她爸已经肝硬化晚期,接下来只能肝移植手术,而手术一系列费用下来至少得五十万,哪怕她现在一直在外面兼职打工也根本无法支付如此巨额的费用。
除了过来求姜知意,她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你别着急,我这就带你进去”
话音还没落下,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看热闹的一?群人迟疑的往后退了几步,惊疑不定?的望向门里的人。
女人没有化妆,素颜也是清丽的,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只是有些?长年不见光亮的瘦弱苍白,眉眼间拢着一?丝阴翳,此刻的神色却是讥诮而嘲讽的。
她微微支着下颌坐在轮椅上,自己推着自己出来,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姜知晴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看见她空荡荡的一?条裤腿,哽咽了一?下,声音发抖急切的开口:“姐,求你救救我爸吧,他?也是你大伯啊,医生说他撑不了太久了”
姜知意的姿态是居高临下的,仿佛她的痛苦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姜知晴不自觉往后退了一
?步,气势陡然弱了下来:“姐”
姜知意的目光却只是扫过了她,径直落在了旁边的人身上,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点些微的笑意:“是你带她们上来的?”
不知为何,齐木有点微妙的不安,但很快他就重新挺直了脊背。
这一?次代言是他自己凭实力夺来的,这位总经理对自己亲妹妹和一?手抚养她长大的人这种态度,实在令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