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廷安抚的推着往前她走:“她不是过去找你也受了点伤吗?我就让她也做个检查,用不了多久的,对了,爸妈半个月以后从欧洲回来,到时候想让你回家去住两天,爸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别扫了他们的兴。”
傅斯廷这样冷面的人,兴许是因为妹妹死里逃生格外高兴,眉眼飞扬,话都多了起来。
“爸妈退休以后就满世界的跑,把烂摊子都丢给我和你打理,今年好不容易回来,我也休个假,正好阿锦你也养伤,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出去散散心”
他声音温和却有掩饰不住的愉悦,畅想着以后,是傅时锦自出事以后他笑的最开怀的一次,可不知为什么,傅时锦心里莫名的不安。
直到穿过一层又一层的电梯,看见等在楼下的时清薏。
——
《危楼》的最后一场戏在江南。
女人撑伞站在屋檐下,哪怕烟雨朦胧也掩盖不了她的美丽,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在雨中勾勒出动人的剪影,月白色的修身旗袍上锈着精致的玉兰花。
手握一把油纸伞,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副优雅的画卷。
岁月仿佛都对她格外温柔,十八岁的时候出演温惊蛰一炮而红,如今十年过去,除了沉淀下来的气质,看不出来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身浅青色旗袍的姑娘推开门,吱呀一声,响在古旧的街巷。
幽幽茶香从她身上逸散,她发上沾着雨珠,人却倔强的没有撑伞,怀里捧着的是她阿姊的牌位。
“姑姑——”
风雨飘摇,温惊蛰回眸,与闻家二小姐闻念在风雨中对视,油纸伞遮在了姑娘削瘦的肩头,也遮住了满门忠烈的鲜血。
最后一滴鲜血混合着眼泪与雨水滴落在地。
“咔——”
《危楼》历经十年准备,数月拍摄,终于杀青!
随着惊雷一般的欢呼,傅时锦泄了力,没站稳差点摔在地。
虽然一直在复健,但哪怕只是一段时间的站立对于她来说都显得格外困难。
时清薏跟她隔的最近,连忙上前一步过去扶住了她,整个人的重量都栽倒在她怀里,时清薏揽住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想将她慢慢放到轮椅上去。
傅影后攀着她的腰,光明正大的靠在她肩头,因为长时间的拍摄微微疲惫,声音似笑非笑,仿若戏谑。
“当初怎么都不肯叫姑姑,今天不还是叫了吗?”
时清薏把下颌轻轻抵在她肩头,像乱世当中无枝可依倦鸟归巢。
“嗯,你让我叫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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