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贺木槿攥紧拳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祖父,包庇那样禽兽不如的人,您不觉得亏心吗!”
面对孙女的声声质问,老国公贺鸿光满眼心疼与痛惜,独独没有后悔!
他不悔!
看在贺木槿眼里,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捅进她的心窝子里。
让她痛不欲生!
“我承认是之信对不起她,我们贺家欠她的!”
“但我不后悔!毕竟之信是贺家唯一的顶梁柱,是我仅剩的一个儿子。”
“我贺鸿光戎马一生,把自己的儿子一个又一个的送上战场。”
“即便你说我自私也好,心狠手辣也罢。”
“我都要守住贺家最后一条血脉!”
贺木槿仰天狂笑,任由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流下。
“哈哈哈哈,好一句你不悔!”
“那我娘亲就活该被贺之信那畜生害死?”
“还在我娘亲尸骨未寒之时,让骆氏进门成为当家主母。”
“贺之信他罪有应得!”
“如果换成是我,我必定将他碎尸万段!”
她疯狂的嘶吼,体内的内力鼓荡,充斥在她周身经脉。
磅礴的内力一次次汹涌冲刷,硬生生将她的经脉拓宽了一倍有余。
拓宽经脉的痛苦,使她面容狰狞,豆大的汗水自额头滴落。
可身体上的痛,远远不及心上的痛,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占据着她全部的心神。
老国公贺鸿光也是一顶一的高手,一眼就看出贺木槿不对劲。
也顾不上其他,双掌在椅子扶手上一拍,借力纵身而起。
须臾间出现在癫狂的贺木槿身后,一双满是老茧的大手,贴在她单薄消瘦的脊背上,运行内力替她梳理暴乱的内力。
老国公贺鸿光眉头深锁,在他的记忆中,长孙女天天就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吃喝玩乐,是什么时候有了如此高深的内力?
难道她一直在偷偷修炼?
在他的牵引下,贺木槿躁动的内力逐渐平缓下来。
贺木槿虽然痛恨贺之信,怨恨祖父,可也清楚祖父是真心对她们姐弟三人好,否则也不会将护国公府的命运,与她的荣辱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更不会按照她的意愿,让飒姐亲自前去完成她的计划。
贺木槿双眼猩红,抿紧毫无血色的双唇。
好半晌,才声音沙哑的开口道:“您收手吧,我感觉好多了。”
此时再让她叫出祖父两个字,她是万万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