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喘吁吁地对坐在床榻上的贺木槿道:“娘娘,微臣来给您诊脉。”
按理说,贵妃娘娘应该伸出手给他把脉。
可对方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别说伸手了,连眼珠都没转一下。
李长宁在路上也听魏晨介绍了一些情况,知道贵妃娘娘是因为陛下临幸了其他女人,才变成这副模样。
他长叹一声,看着安静的犹如瓷娃娃般的贵妃娘娘,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憋闷。
想当初,娘娘是多么鲜活灵动的一个大美人。
可现在呢!
他还是给贵妃诊了脉,脉象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大人,可看出娘娘到底怎么了吗?”
“春花姑娘实不相瞒,娘娘身体康健,并无病症。”
“那为什么娘娘不动,不笑,对什么事都没有反应?”
“要不您再看看?”
李长宁摆摆手,语气寂寥的说,“娘娘这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只要她不想,谁也别想走进她的世界。”
春花几人面面相觑,都是有听没有懂。
“李大人,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好好服侍贵妃娘娘,一会儿我开一副滋补的药方,你们每天给娘娘喝上一碗。”
“至于娘娘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就要靠娘娘自己了。”
……
贵妃娘娘出了事,宫里上下没人敢耽搁。
即便女皇陛下还在上朝,与满朝文武商量大事。
魏权都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在她耳边小声禀报着。
元卟离一下子就急了,可正在早朝,边关守将上报,柔然大军集结,似乎是要犯我边关。
她就算再儿女情长,也分得清孰轻孰重。
只能按耐下心中焦急,继续商议国事。
等元卟离火急火燎的赶到朝阳宫时,恰逢午膳时分。
她站在门口,看着双眼无神,别人喂什么就吃什么的小媳妇,心痛如刀绞。
那股钻心蚀骨之疼,疼得她脸上血色尽褪,脚步虚浮的走到贺木槿身前。
双手颤抖的把还在机械般咀嚼食物的小媳妇拥入怀中。
如果放在以前,自己若是打扰她用膳,她肯定会挥舞着小爪子装凶。
可是现在呢。
她竟然无动于衷,既不挣扎也不反抗。
好似全然感觉不到她这个人似的。
元卟离痛苦的闭上双眼,泪水夺眶而出。
滴落在贺木槿白皙如玉的脖颈上,蜿蜒而下,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