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利方式倒是可行,东篱稍作沉吟,道,“五成。”
绣姨被他这狮子大开口噎得无语了一下,随即失笑,“阿佑啊,你就出个方子,这原料人工什么的都是我来出,你就要分五成利,是不是有点不太合理啊?”
就是顾横几个人,也听得悄悄侧眼暗笑:这小老板,确实挺黑的。
东篱倒是脾气温和地浅淡笑笑,“可若没我这方子,这个利,绣姨您一成都赚不到不是?”
南山站在东篱后面,非常认可地重重点头,他倒一点都不觉得小老板黑,配方无价呢!
绣姨被东篱这话说得无言以对,默了默,“两成!若没我织布坊大量的人手和原料,你也赚不到不是吗?”
东篱端起茶盏浅饮了一口,不甚在意地道,“我本无意赚这个钱。何况,我只花一点缝制的工钱,就能赚不少。而且这是我的独门工艺,只此一家,价钱我定。”
所以,他就算不跟他们绣坊合作,他也能赚不少。或者说,他想赚多少就赚多少。
绣姨看他淡然笃定且无所谓的样子,咬咬牙,“三成!不能再多了!而且,以后你再有属性好的防具,配方要继续以这样的分成共享。”
“可是,”东篱不紧不慢地品茗道,“我这工艺可一衍二、二翻四、四生八,以绣姨您在制衣上的才智,我给您一分工艺,你能学个八分去,那些我可没利啊!”
“好吧!”绣姨拐着弯儿的深心思被戳穿,深吸口气,“四成!真的不能再多了!阿佑啊,绣姨上有老、下有小,坊里铺里还有那么多伙计要养活呢!”
东篱也为难地微微皱眉,“绣姨,我出门跑商一趟千辛万苦,不说这路费盘缠,就是咱们这些乡下人去那些大城镇里想学点手艺,得挨多少白眼、受多少奚落,您该也是明白的。我这好不容易学了一点立家之本,怎能不趁此攒点家业?”
这是之前他把用药物炮制好的皮毛拿去裁缝铺时,绣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问他,这手艺打哪学来的。
东篱就依照这个跑货商人偶尔出远门跑趟货的设定,说是自己以前在外跑商时,在大城镇里面跟那些炼器大师学了点皮毛。
卖完惨,东篱还委婉地威胁上,“不过您倒是提醒了我,既然镇上的人瞧得上我这点拙艺,那我改天去镇上瞧瞧,看看能不能寻个大主顾,谋个长久生计。我这杂货铺里的生意还成日亏着本呢!正好补上这窟窿。”
绣姨一听急了,无奈地应下,“行吧行吧,怕你了,五成就五成。这乡里乡亲的,我就当照顾你这小孩了。”
东篱见好就收,温润谦和一笑,“那以后,就有劳绣姨您多多照顾了。”
绣姨顿时气笑了,“你这小子!”
谈好分成,东篱就在院中的桃树下,跟绣姨面面俱到地补充合作的相关条例。
而在一旁忙着做早餐的顾横等人,一心二用地都悄悄侧眼瞧着、侧耳听着,都暗暗咋舌:真没见过卖家卖东西、谈判时丝毫不让的,这小老板倒是厉害。
等协议签订好,东篱起身亲自去送绣姨出门,郁兰亭忍不住惊叹,“简直空手套白狼啊老板这是!”
“什么空手套白狼?”南山端着卖完早餐的蒸笼回来,“老板出了珍贵无比的工艺配方,这叫技术入股。”
对于南山无条件维护东篱的话,郁兰亭向来不反驳,笑眯眯地接过蒸笼,“都卖完了?”
“嗯。”南山转身去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完,重重吐出口气,忙了一早上,累死了。
随后又想起顾横他们也不比他轻松,提提手中的茶壶,“你们喝茶不?这是小老板自己炮制的茶叶泡的茶,可好喝了!提神醒脑、消疲驱乏。”
“喝!”顾横他们也是从天还没亮就一直忙活到现在,正渴了。
南山就用竹子做的杯子,一一倒了五杯给他们。
所以东篱送完人回来,见他们都在喝茶,就问,“吃早饭了吗?”
“还没,”顾横搁下茶盏迎上来交任务,“好几天没打猎了,我们想早点上山,早饭就带在路上吃。”
东篱了然颔首,让他们交了任务、给了奖励,然后走到之前绣姨领人抬来的大箱子前,“之前说的防具做好了,你们可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