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宁楚格好生忐忑:“嫡额娘,我……”
“好孩子,别怕!”乌拉那拉氏笑着摸了摸她的发辫:“你阿玛许是遇到了些公务上的琐碎,与你无关。不过,嫡额娘有些话要说与你听,好孩子可愿意随嫡额娘去正院坐坐?”
其实不大想,但嫡额娘也没怎么给她拒绝的余地呢!
宁楚格笑着福身:“故所愿,不敢请耳。”
弘晖疑惑脸挠头:“可,额娘这架势分明要训人,姐还真乖乖就范?”
啪!
是乌拉那拉氏抬手拍在儿子脑门上的脆响,结果角度过偏,疼得弘晖嘶地倒抽了口凉气:“说好的额娘疼爱儿子是本能呢?”
“呵呵!”乌拉那拉氏冷笑:“我儿没听过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这句俚语?”
弘晖:……
这母子争锋的小剧场!
看得宁楚格拼命忍笑,真真辛苦极了。
再没想到,素日里笔管条直,规矩到近乎刻板的嫡额娘还会玩笑。虽仅仅八岁,却沉稳端方如小大人,生有七窍玲珑心的弘晖真心接纳一个人后,会这么的温暖真诚不设防。
入院落座后,福晋乌拉那拉氏更以嫡母之尊跟宁楚格说了句对不住:“你额娘生弘昀时,正好赶弘晖表兄大婚。可巧你阿玛休沐,嫡额娘便想着一起回去给娘家做个脸。再没想到,你额娘也那天发动……”
因此上被李氏做了多年的筏子,话里话外说她疏于照顾以至于弘昀生来体弱什么的。
那种种糟心乌拉那拉氏自不会与宁楚格个孩子说,只心疼地抱抱她,心疼小小的她受的那般惊吓惶恐。
宁楚格不好意思地微微扭身:“都,都过去的事了,嫡额娘还提来作甚?咱,咱得立足当下,展望未来!”
“对!”乌拉那拉氏赞许点头:“我儿说得对,枉嫡额娘倘大个人,竟不如你个孩子通透。”
就,梦里那个什么穿越女说的。
咳咳!
继‘无师自通’厨艺,还能遵循梦中的食修法门开展练习后。宁楚格就觉得,那梦也许并不是梦。而是被她遗忘的曾经,上辈子的她,或者真的那么惊才绝艳过。
宁楚格垂眸,敛尽眉眼间的思量。
只娇羞一笑:“嫡额娘这般,可真真折煞女儿了!您一直都是京中贵妇典范,皇家媳妇里的翘楚。让女儿心中敬仰不已,想着能学个三两成便足矣呢。”
“可别!”乌拉那拉氏笑着摆手:“虽然你这私下里跳脱了点,但大面上可没有过差池。”
“满京城里,哪个不知道四贝勒府上的格格聪慧温婉,小小年纪便颇有大家之风?便比起毓庆宫跟直郡王府上的几位,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楚格拱手:“嫡额娘实在过奖了。我,我也就装得一手好相!几位姐姐们才真皇家格格典范。而且……”
人家都是嫡,阿玛不是太子就是郡王。
咱是贝勒府的,还小小庶出,根本没甚可比性。
想要实现后来居上,得梦中那穿越女记忆为真,没打半点诳语,最后登顶的真是自家阿玛。否则这个拼爹的年代,就算那几位差出翔来,也自有人拼命鼓吹,帮忙包装成金粑粑!
当然女不言父弱,后面两句也容易为自己招来萨满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