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扶额:“都说了這是养身茶,又不是绝嗣茶,怎么会有那么霸道效果?”
“姑爸爸想多啦!”
“您就是喝再多,它也就管一两年事儿,不会有甚后遗症。只这个虽名茶,但实际颇有药性,您啊,只把荷包里这些用完就差不多。”
温宪连连点头:“好,听大侄女的,你怎么说啊,姑爸爸就怎么做。”
终于缓过神来的乌拉那拉氏哭笑:“再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般准备,妹妹你……”
“还是找靠得住的大夫检查下药性,再下决定是否要用。”
温宪摆手:“我知道嫂子顾虑,我啊,千百个信任大侄女,没有再找人检验必要。也会守口如瓶,再不让第五个人由我口中得知大侄女干了甚了不得事儿。”
乌拉那拉氏闻言放松一笑:“有妹妹这一句,嫂子就放心了。”
“咱们福襄自然是个顶顶好的,孝顺知礼,对亲长都尽心尽力。身在皇家许多年,再没有这般至纯至真好孩子。可,也正是这份真,这份纯,以至于她总是为亲长考虑多过自己。全不顾这东西一旦被世人周知,她个小姑娘家家,将会面临怎样的非议甚至诋毁。”
“是呢是呢!”李氏也忙跟着点头:“这傻孩子就是太实诚。”
“姑且念着她一片孝心份上,公主千万三缄其口。不然皇上孙女也愁嫁,说起来何尝不是整个皇家的不体面?”
温宪被这话逗得噗嗤一乐:“这许多年,竟不知小嫂子是如此妙人。”
李氏娇羞低头,心说那也不敢让您知道啊!
接连生产,颇得偏宠,都已经够危险了。若再不知死活地抖机灵……
那还不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了么?
为保住这条如花性命,争取活成最美老妖精。李氏这些年可没少扮蠢扮嚣张,就差把胸大无脑四个字刻在脸上了。还是爱女得宠,她这地位彻底稳固。才敢一点点的,让自己不再蠢的那般让人发笑。
个中细节不足为外人道,却不妨碍李氏与不嫌弃她侍妾出身温宪聊得热络。
于是,画面渐渐魔性。
竟成了姑嫂仨同心合力,嘱咐宁楚格再不能这般轻率随意。以后再送礼的时候,顶好说与额娘、嫡额娘知晓。必要时候,还可交给大人检验一下。看看什么能送,什么不能送。
免得一片好心送出去,无尽麻烦惹回来。
宁楚格:……
还以为终出火海,结果一点养身茶,就将她重新拉了回来,还上演了更猛更烈一波?
万没想到会如此的宁楚格懵:“我,我有悄悄把茶装好,让姑爸爸屏退左右。才告知她其中关窍,还预备着若她不喜,就原地回收。至于泄露……”
宁楚格揉脸,给了她们个娇憨无比笑:“便有人敢说,也得有人会信?”
温宪≈ap;乌拉那拉氏≈ap;李氏:……
真·瞠目结舌,再没想到她打居然是这个主意。
正待说教,就听守门的嬷嬷大声请安:“奴婢见过直郡王妃、三贝勒福晋、五贝勒福晋。给直郡王妃请安,给三贝勒福晋请安,给五贝勒福晋请安。见过各位王妃、福晋们。”
得,这下莫说说教了,连几人的位置都速速一变。
温宪公主脱鞋上了床,斜倚在床边上。小襁褓放在她身边,被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乌拉那拉氏在对着她的圈椅中,捡了个不远不近位置坐下。李氏在她下首也坐了,不声不响地只顾怀里小弘时。
被安排在地中央,与姑爸爸对话宁楚格:???
这变脸,仿佛比川剧中绝活来得更快些。接着嬷嬷在门外通禀,直郡王妃等被请进来。
众人相互见礼中。
嫁过来也有几年,却一直未曾开怀直郡王继福晋张佳氏一脸激动,看着宁楚格那目光跟信徒见到了神明般。撸了腕子上赤金嵌宝镯子就往宁楚格手里塞:“好孩子快拿着,大伯娘最喜欢你这样明媚鲜妍小格格。”
“做梦都想有一个,偏生大伯母福薄……”
“大伯母快别这么说!”宁楚格摇头:“您膝下四女一子呢,姐姐们一个赛一个的明媚鲜妍,都比我这小豆芽讨喜!”
同得了好,拿宁楚格当宝五福晋笑:“哎哟了不得,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小豆芽呢?来来来,五婶子瞧瞧,你这豆芽够不够脆嫩?”
宁楚格见她团团一张福气脸,眉眼间满满亲近维护之意。
自然也不推脱,顺着话头就站了过去:“宁楚格来了,五婶子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