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桃桃先去看奶奶!”姜桃桃闻言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
外公的事的确不急于一时,现在去和晚上回来再去都一样,还是先看奶奶重要一些,奶奶生了病很危险,要看看她有没有出问题,要是有就尽早解决!
“先吃饭吧,顺便带点吃的过去,妈如果状态好点了说不定能吃点东西。”宁芳菲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怕女儿饿着,就先和保姆去厨房做饭了。
因为大家心里都装着事,宁芳菲也没有做很多菜,随便弄了点吃的一家人匆匆忙忙地吃完就出发去医院了。
……
“爸爸,医院为什么这么偏僻?不在市里吗?”
姜桃桃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常去的市一医院,但没想到姜立群开车开着开着就出了城区,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少,反而是树木逐渐变多,像是进了郊区。
“一开始奶奶是在市一医院的,刘院长和爸爸认识也能多照看一下,但是奶奶的生命体征消失后就引起了骚乱,刘院长管不住所有医生和护士的嘴,于是爸爸就想办法把奶奶转到了城郊的这家私人医院。”姜立群道。
“这个私人医院环境很好,院长是爸爸的一个朋友,里面的医生护士都是从院长那拿工资的,和公立的医院不一样,所以不会到处乱说奶奶的情况。”姜熙明也在旁边帮着解释道。
“奶奶很严重吗?”姜桃桃听爸爸和哥哥这样说,心里更加担忧了,小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等到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姜立群闻言没有多说,只微微地叹了口气道。
两年前的那场祸事对他们家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桃桃的外公是最快跟着去的,桃桃的奶奶也很快病倒,他和芳菲也在精神上大受打击,一家人都疲惫不堪,陷入了低沉的气氛里久久没法出来。
他妈这个病是最奇怪的,当时生命体征消失后所有人都以为人要没了,可她却神奇地没有死,差点就被医生把情况上报拉去做研究了,还是刘院长当机立断地让他带着人转院,亲自帮忙找了这家私人医院,安排好一切好转了过来。
……
车子进了城郊后很快就到了医院,医院的环境果然很不错,周围绿植环绕,住院区后头还有一大片的林子,周围的空气很清新,院里也种着整齐的花草树木,是个比较适合养病的环境。
“桃桃,奶奶每天都会喊你的名字,她总是说觉得你没有死,这次你回来我本来想立刻告诉她,但是这两天她一直昏迷,今天才醒来,所以我想着直接带你来给她看看,你进去后记得喊奶奶,喊大声一点。”
姜立群把车子停在车库后,就下车带着一家人坐电梯上楼,院内的环境也很整洁舒服,一行人走到了住院部,来到了桃桃奶奶所在的六楼病房后,便停下脚步对着姜桃桃叮嘱道。
“桃桃知道了!”姜桃桃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牵着宁芳菲的手进门,进去后看到床上躺着的老人,立刻迈着小短腿“噔噔”地跑到了她的床边,伸出小手抓住了她的大手。
“桃桃……”
桃桃的奶奶叫林凤川,今年八十岁了,头发花白,脸上满是褶皱和斑点,即使没有表情地躺在那儿,脸也皱得和风干的橘子皮似的,看起来比同龄的老人还要苍老许多。
她本来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忽然被一只小小软软的手牵住,顿时手指一颤,反握住了那只小手,嘴里喃喃地念着,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脖子仿佛被卡住一般,试了好几次才转过来,看到了床边姜桃桃。
“桃桃……!”
根据这里的医生护士反馈的日常情况,林凤川平时有事没事都会喊“桃桃”这个名字,刚刚那一下估计也是无意识的呢喃,但是这第二声“桃桃”却是带足了感情,声音激动颤抖,那双眼皮下坠难以睁开的老眼也瞬间蓄满了泪花,仿佛看到了坚持许久的希望出现在自己面前。
“奶奶你别哭,桃桃在这里!桃桃回来陪你啦!”姜桃桃爬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扑到床边半跪在林凤川的身边笑道,被拉着的小手也没挣开,而是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帮忙擦去奶奶脸上的眼泪,一边擦一边对着她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桃桃没死,桃桃还活着……回来了!”
这两年里林凤川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床上,身子都有些僵硬了,虽然每天都有护工帮忙按摩肌肉,但是这两天去国外昏迷回来后肌肉又僵了,单手想要从床上撑起来却怎么都撑不住,身子歪着倒回去,还是姜立群和宁芳菲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妈,你说得没错,桃桃是还活着,两年前她被季亮昆用死尸掉包卖给了人贩子,季亮昆和他的老婆涉险杀人和拐卖儿童罪已经被捕入狱了,桃桃在元华村得了机缘,自己回来找我们的!”姜立群看着自己林凤川老泪纵横的模样,鼻子也跟着有些发酸,红着眼拍了拍她的手背,耐心地和她转述这两天发生的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林凤川伸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姜桃桃的头顶,眼含泪温柔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奶奶要吃苹果吗?桃桃给奶奶削苹果!”姜桃桃就坐在床上任由林凤川摸头,后者的动作有些僵硬,有时候控制不住力度,将她的头发揉得一团糟,但是姜桃桃一点也不在意,等她摸够了才笑嘻嘻地从床头柜的水果篮里拿出了一个苹果,举着对着奶奶问道。
“奶奶不吃……桃桃吃……”林凤川说话和动作一样有些卡顿,但是她还是努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在姜熙明的搀扶下来到了床头柜前,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一把削皮刀,从桃桃手里拿过苹果,低头认真地削起皮来。
“妈,削皮这种事情让我做就可以了,你坐着休息,我们带了粥来,现在弄一碗给你吃!”宁芳菲见状就要上前去拿林凤川手里的削皮刀。
“不用……芳菲坐着……我给桃桃削……”林凤川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避开宁芳菲,转了个身继续削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