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话,那这事儿就和你没什么关系,最好别多管闲事。”
“这家人的孙子是我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话你们可以直接和我说。”
宋厌把小麻将严严实实藏到身后,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好像早上和夏枝野“不熟”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寸头扯了下唇角:“不错,挺仗义,那不如你帮你朋友把这老太婆欠的钱还了?”
“如果他真欠了钱,我帮他还了也不是不行。但我记得他好像早就还清了。”宋厌回忆起那天夏枝野说的话,语气冷静。
为首那人倒也不否认:“是,他是把本金还清了。但干我们这一行的,吃的就是利息这口饭,借出去的时候定好了九出十三归,现在三个月过去了,利息说不给就不给?没这个道理。”
宋厌佯装不知,掀儿眼皮,语气冷淡:“九出十三归是什么意思。”
听见这话,在场的混混都忍不住发出一声讥笑:“果然是好学生啊,连九出十三归都不知道。那哥哥今天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寸头吊儿郎当,往前一步,低头看着他,唇角勾着点儿轻蔑的笑容:“九出十三归,字面意思,就是你问我借十成,我只给你九成,然后每月一成利息,三个月后你还我十三成。明白?”
宋厌迎上他的视线,漠然道:“所以他问你借了多少,还了多少,还欠多少。”
“不多。”寸头伸出左手,竖起一根拇指,一根小指,“这老太婆之前问我们老大拿了一万八给这小丫头做手术,按理该还两万六,结果只还了两万,现在剩下的六千,你看怎么解决?”
“你们别骗小孩!”宋厌还没开口,身后的刘奶奶就忍不住带着哭腔扑了上来,“当时你们让我打的欠条明明就是两万!我都还了!怎么就变成两万六了呢?你们分明是在抢钱!”
刘奶奶气得发抖,眼看着就要上去锤那几个混混了,宋厌一把拦住她,低声道:“这事儿我来解决,你带小麻将回房间。”
刘奶奶先是一愣,紧接着对上宋厌的视线,瞬间明白过来,连忙就抱着小麻将快步进屋锁上了门。
宋厌也不等那群混混发话,直接转头质问:“之前没说好?”
寸头自知理亏,轻笑一声:“这种规矩众所周知,总不至于她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我告诉她吧。”
可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宋厌问:“也就是说刘奶奶问你们老大拿了一万八,三个月后还了两万?”
“没错。”
“本金一万八,三个月利息两千,月利率百分之十一,年利率百分之一百三十多,是国家限定最高年利率的将近四倍,你们还不满足?”
那群流氓混混数学都不怎么样,算了半天也没算过来这人怎么算的,索性懒得再算:“是又怎么样,这行都是这个规矩,有本事就别借,借了就得按规矩办。”
“但这规矩总得提前告诉老人家吧?”
“我们是放贷的,又不是做善事的,还能事事都顾着?所以这钱你还不还?还了,哥儿几个就拿钱走人,不还,就他妈滚远点!”寸头终于被他说得没了耐心。
红毛鸡也连忙应和:“就是,你他妈不还钱,就在这儿逼逼叨叨半天,有个屁用!”
“确实没个屁用。”
宋厌答得冷静平淡,勾着书包带子往那儿一站,一副特别有底气的样子。
但他一个弱鸡高中生,哪儿来的底气?
几个混混百思不得其解。
思着思着,就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有“滴唔——”“滴唔——”的旋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
“?”
“”
“草!你他妈居然报警?!”
红毛鸡反应过来宋厌一直在这儿和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是在拖时间等警察来,自觉被这么个小屁孩耍了,恼羞成怒,直接拎起手里的棍子就朝宋厌劈去。
宋厌反应极快,直接侧身避开,然后一个横踢,狠狠踹上红毛鸡手腕,趁他吃痛松手,抢过棍子,反手一劈,锤上腹部,再顺势往上一抬,结结实实劈中红毛鸡下颌骨。
一声骨裂的脆响,红毛鸡匍匐在地,宋厌当场完成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