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噗嗤笑了,他好不容易凹出的沉重氛围都没有了,“哈哈哈,我多给你二十万行不行?”
楚商络疲惫的脸上带了点笑意,“行啊,够哥们儿。”
楚家这边受难,温家同样也不消停,温彦把这次搞楚商络看成了一个重要的机会,如果这次不把楚商络搞死,温家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
整个京市商圈都密切的关注这件事,因为这件事里包含了太多狗血有趣又影响着京市商圈是否会变天的关键。
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们关注楚商络、温彦、任骄明三人的关系,各种谣言四起,其中传得最像的就是任骄明是温家的养子,去楚氏不过是做卧底,为了搞垮楚氏。他这么为温家忠心卖命的原因,自然是他喜欢温彦,温彦又和楚商络有六分相似,任骄明得不到温彦的心就把楚商络当替身用,如今温家收网了,他也就回到真正的主人身边了。
听到这个版本的人无不感叹,虽说他们对楚商络印象都不太好,楚商络也不喜欢他们这群纨绔子弟,但还是不免同情了楚商络,掏心掏肺成这样还被人当了替身,这一下栽的也太惨了。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们这群人要引以为戒,没事多换点小情儿,绝对不学楚商络可一个人来。
纨绔子弟的老子们对这种风月八卦没兴趣,他们关注的是楚氏能不能挺过来,能挺过来,京市商圈大家的产业链还是平衡的,如果挺不过来被温氏搞死或者收购,温氏就成了一家独大,垄断了市场,其他企业也不会那么如意的。
第三天,楚商络从工商局出来时,已经心力憔悴到了极点。
那二十个重金属中毒的顾客找了一堆人每天在公司下面拉条幅,讨说法,楚商络许诺给他们补偿,但他们仍然不依不饶。
连锁反应是楚氏股票下跌严重,股民纷纷抛股,外姓员工闹辞职,有合作的企业也都一并撤资了。
让一个产业结构单一的大企业忽然倾倒其实是一件不难的事情,楚商络接管楚氏第一年就预料到了这种风险。
所以他相继开发了不同项目,房地产,电商,也跟风做了手游。
因此今年楚氏要比往年市值更高。
只是如今出了事却一个也靠不上,房地产的钱投出去很多,要等完工才能收回来,可距离完工的最快也要一年。电商主要卖的还是海鲜,这次海鲜查出了事,订单急剧下降。而他之前最看好的手游,虽然为公司带来了一比很丰厚的收入,却也只够堵住这次公司的亏损,如果楚氏股票还在跌,那游戏也会受到影响。
这几天楚商络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他想过给他爸打电话,但一想到临走前他还信誓旦旦的和父亲说他要永远和任骄明在一起,父亲说不认他这个儿子,他就怎么也打不下这个电话。
他把自己的出路完全堵死了。
公司如今不能去了,已经被讨说法的人围住了。
楚商络整个人阴郁至极,三天来第一次回到了这个到处充满任骄明生活气息的家。
楚商络烦躁的厉害,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边抽烟边走进任骄明的卧室,把任骄明所有的东西毁得一团糟。
能砸碎的砸碎,砸不碎的撕剪,要不就往上泼墨水。
没多大一会儿,原本干净整洁,他曾经都舍不得弄脏一下的房间,变得伤痕累累杂乱不堪,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楚商络气喘吁吁的看着这一切,但他没有觉出丝毫的痛快。
手机铃声响起,他一接通,从里面传出得逞的笑声:“楚商络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只要你把楚氏让给我,我保证停止现在的一切,好好安顿你拿些忠心耿耿的员工,还会给你堵上三亿的窟窿,难道不好吗?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楚商络恨得险些把手机捏碎,“温彦我就是一分不剩,我也不会让你如意。”
说完他挂了电话,将这个陌生号码拉黑。
电话再进来的时候,他以为还是温彦,刚要挂断就看到了屏幕上熟悉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慢慢冷静了下来,接通:“爸……”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沉默的楚商络一颗心吊了起来。
“公司的事我都知道了。”楚辰东声音平静难得没有骂楚商络,“说说怎么回事吧。”
楚商络吸口烟,“我们的海鲜查出了重金属超标,我查过了,问题不是出现在养殖场,而是市场里的商户。每家每户的海鲜都超标很多,严重会致命。虽然证据没有,但肯定是温家做的,而且不是人为投放,市场商户的水一天一换,没办法投,问题出现在了鱼池。一年前楚氏找了一批施工队新修了所有海鲜市场的鱼池,他们把重金属融到了鱼池墙壁里,随着时间越长,水冲开了外墙缝隙,里面的重金属物质一涌而出,造成了今天的局面。难办的是,这种情况顶多算建筑施工时的材料不合格,赔偿一下就算了,我们根本拿不了这个理由搞温家。”
说到这里,楚商络的烟已经烧到了手指,他妈的!温家竟然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搞他们了!
电话那边又陷入了沉默。
楚商络又道:“我哥当年被车撞,也是温家搞得,可我们一样没有证据,唯一的证人王远昊他精神状态很不好,已经被定性为轻度精神病了,他的话不能作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