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狸苍泽:“……”
苍泽攥紧手心,趁她手指松动绷起耳尖,二话不说卷起尾巴就往外跑!
苍泽他,跑了?
庄灵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背影顿了下,然后又对鹅子长出尾巴的事欣喜不已。
今天是个好日子,她得庆祝一下。
“……”
地底,翻涌过的黑池恢复清净,少年连衣沉入冰冷的池水间,背靠池边眸眼紧闭,身体冷热交替一阵撕扯。
过了很久,他猛地踏出池沿,穿着湿淋淋的灰白衣裳,沉默地往回走。
庄灵坐在厅堂边,看到他身后空荡荡顿时一阵失落,“毛绒尾巴没有了啊……”
“……”
苍泽垂眸,指尖不自在地往后掩
看到他浑身湿透头发还滴着水,庄老母亲灵顿时毛病发作了,“啊你怎么下水了,大早上洗澡容易感冒,你还有伤口呢,不能穿湿衣服。”
说完掏出之前给他买的灰白衣裳,连同布巾塞到他手里,“去换一下,头发得擦干净了噢。”恨不得当场抓住给他rua一下。
“……”苍泽默默藏住尾巴,绷着脊背转过身。
趁他换好衣服出来的当头,庄灵放下果盆,试探着提了几句,“弟弟,你有没有想过出去住啊。”
“……”
苍泽垂眸。
他当然想过。
被关起来的那些年,他无数次想要逃离这里,后来在他们威逼利诱让他出去的时候,也心存期待地放松戒备出去过。
他们把他关起来,抽掉骨皮血肉反复折磨,在研究不出结果之后又把他扔回这里。
“要乖乖呆着,等忙完了,我们就过来接你。”
他们敷衍着把他推进屋里,徒留一座空荡荡的房子,一堆冷硬干涉的土饼,还有一句永远等不到实现的承诺。
小小的他留了下来,日复一复期待有人打开那扇门,可很久过去,那门始终没有动一下。
他们没有回来,也没有出现。
他就像被认遗忘的一叶孤舟,飘飘浮浮在魔渊流荡那么多年,至今无人想起。
曾几何时,他曾经深切渴望过,即便是抽打谩骂也好,被人嫌弃也罢,他想出去,不想一个人呆在黑暗里。
但是这些渴望渐渐平淡下来,黑暗包围着他,逐渐成了他的保1护伞。
他已经习惯这里,即便是牢笼。
即便会死去。
“……”
“弟弟,你真的不出去么?”
女孩儿望了过来,眼神期盼地面向他,“那边有很多新朋友,好多毛绒绒,可好玩了!”
“……”
苍泽看着她明亮的眼,胸腔又有些动摇。
新的,朋友。
是可以替代他的存在么……
苍泽蜷紧指尖,想沉默拒绝,却听到自己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