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他都不满意。
“还有吗?”眼眸一抬起,看到外公不知何时也下来了。
言庭之一下就看出,他选瓶子不仅要配花,还要配人。
配那送花的人。
“有。”言庭之应了他一声,“等着。”
再过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只新的。
一只纯白釉色的净瓶,线条流畅,口径偏窄,点睛之笔是瓶身缀着的那两颗樱果,用胭脂水釉描的,鲜活灵动。
这瓶子。
既温婉端庄,又轻灵生动。
他把东西递到傅言真眼前:“这个合不合你的眼。”
傅言真细看两眼,眸光落在樱果那里,倏地一笑,“合。”
他接过花瓶,没大没小地拍了拍言庭之的肩,“谢外公。”
言庭之大概懂了。
送他东西的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次日清早,傅言真收拾好东西,跟赵姨嘱咐:“多让那花晒晒太阳,但别暴晒。”
赵姨应了声“好。”
“万一,”傅言真走了两步,不放心似的,又转身说了句,“万一要是死了,也别急着扔,等我回来。”
“……好。”赵姨狐疑地又应了他一声。
言庭之抬起眸,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他看了十八年,第一次在人脸上看到“稀罕”这玩意。
热水注入,君山银针在琉璃杯里上下浮沉,却不及他外孙脸上的那抹稀罕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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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补作业大军又是全军出击,曾如初照例成了香饽饽。
甚至连李梦鹿都过来找她要作业抄,这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李梦鹿觉得要完作业就翻脸无情地走人,着实有点不太好,便关怀了一下:“你和陆州同怎么样了?”
“啊?”曾如初一下没反应过来。
要不是她提醒,她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
这才想起来,陆州同这俩天没来找过她。
“我跟他没关系的。”她解释。
李梦鹿没再多说什么,笑了笑,走了。
直到晚自习结束,陆州同也没在他们班门口出现。
放学时,她和赵允恬一起出了门。
谁知刚一出门,竟看到陆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