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玄迦的人,怕受责罚。
秦缘圆:“头三个月,孩子都小气呢,若大剌剌说出去,不大好呢,若回头他说你,自有我扛着。”
这样再三保证,南星便也作罢。
自怀孕后,萧兰因和南星对她的管束越发多了起来,足足躺了个把月,灵丹补药也不知灌了几何,也没能将她供出几两肉出来。
这日大雪刚晴,秦缘圆正琢磨着要出去转一转。
前两日太医说,孕妇还得适当走动,她才有了放风的理由。
南星正举着毛茸茸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呢,门边便探头探脑钻进了一个小可爱,还自忖没被发现,白胖的小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秦缘圆咳咳两声:“小四郎,你躲什么呢?”
萧四郎才从门后闪了进来,兴高采烈地朝她冲过来,却又被南星眼疾手快地阻住了。
她挡在秦缘圆面前,细声道:“小郎君,殿下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您可要小心些,千万不要冲撞了。”
萧四郎乖巧地哦了一声,他挠了挠头:“我也听姑母说了,不过太久不曾见到表姐,有些忘记了。”
萧四郎自上次落水后,身子养好了便被萧皇后送了去上书房拘着,说要好好地养一养他的心性才能,所以年岁还小的郎君,很是受了一番学习之苦,成了一等一的忙人,连去西山围猎,也不曾放他出去。
他笑:“今日下午上课的裴夫子闹了风寒,还来不及留下功课。”
实属人生一大喜。
秦缘圆挑眉:“我正巧要出去遛弯,待会晚膳在御花园湖心亭那用拨霞供,要一起么?”
萧四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姐弟两个便慢悠悠地走,如今已是大寒,那湖心亭结了厚厚一层冰,萧小四没逛两步,便嚷着要溜冰,这样一通玩耍,在乌金将坠的时候,热腾腾的拨霞供便摆了上台。
拨霞供便是火锅,不过时人风雅,觉得那肉片若是落于滚烫的汤水中,颜色便如云霞变换,故此命名。
秦缘圆起身去唤萧四郎,却瞧见了熟人。
是方贵妃,旁边扶着她,温柔袅娜的女郎,竟是佟嘉月。
方贵妃身子有疾,那时不曾去西山,听闻皇帝染病,想见皇帝又不得见,毓王又是个活死人,她心情郁卒,病情迟迟未愈。
秦缘圆也不知这二人是如何相熟的,但当头碰着,贵妃又是长辈,少不得当面见礼:“见过贵妃娘娘。”
方贵妃一如既往地柔柔弱弱,摆了摆手。
但佟嘉月表情却显得十分怪异。盯着她的眼神似淬了毒一般,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后,竟也不离去,阴阳怪气道:“听闻公主住在宫中许久。”
秦缘圆后退几步,点头。
佟嘉月笑了笑:“公主初初成婚,怎地竟与驸马分居而处。”
来者不善,秦缘圆也冷下脸色。
“佟女郎逾矩了。”
佟嘉月脸上绷不住,表情怪异着,但仍追问:“倒不曾听说国公爷何时有了个义子,不知驸马爷是何来历。”
秦缘圆不耐与她纠缠,径直转身而去:“失陪了。”
谁料走了没几步路,佟嘉月自身后追了上来,声音愈发尖锐的:“他究竟是谁——”
秦缘圆身边护卫繁多,迅速将佟嘉月拉开,一旁的萧四郎也急切着赶了上来:“放肆,我阿姐如今”
佟嘉月被护卫按着,目色阴狠地瞧着下意识将手护在小腹上的秦缘圆,福至心灵,还有什么不懂的,冷笑着问:“你阿姐如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