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酸胀很快转为钝疼,有一下没一下地撕扯,她因此渐渐醒了,缠绕在玄迦颈项上的手垂了下来,护在小腹上,唇齿间溢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玄迦自然发现她的异样。
他停了下来,手掌护在女郎软绵绵的脖颈上,哑着声问:“缘圆?你怎么了?”
女郎的唇色苍苍,额上亦渗着细汗。
玄迦心痛如绞,听见她喃喃:“我肚子疼。”
好端端的怎会肚子疼?
玄迦皱着眉,大手触在她柔软的肚子,碰在不同的部位:“是这里吗?是怎样痛的?”
但秦缘圆随即理解到,这中带着熟悉感的疼痛方法,和身上不大舒适的感觉。
她抓着玄迦的手,虚弱道:“我大约,大约是来葵水了,所以,有些疼。”
原主十五岁的年纪,是不曾来过葵水的,大约因为身体太差。
但近来玄迦用了不少药调养她的身体,也偶尔会饮他的血,应当是恢复了些元气,连葵水都来了。
玄迦听见葵水二字,却愣了楞。
他擅医,自然于千金妇科一道也有些涉猎,知道女郎来葵水时,确实有几率会疼,可像秦缘圆这般厉害,大约不大正常。
他探了探秦缘圆脉搏,是一贯的虚乏无力。
他皱着眉,有些为难,便只能在她下腹缓缓地揉,希冀让她的疼痛稍减。
秦缘圆初时还觉得舒服了不少,眯着眼哼了哼,但随即一股鲜血漫出,她尴尬无比,生怕痕迹落在玄迦身上,于是热着面将玄迦的手拍开,想要从他怀中挣脱:“你,你走开。”
玄迦自然不愿意:“莫动,你不是疼么?”
秦缘圆支支吾吾:“我怕弄脏你的衣服。”又道:“我要回家。”
先前胡娘子,不知道她葵水未至,是送了她几条月事带的,如今正在家中放着。
玄迦低咳一声,将女郎放在榻上。
秦缘圆局促,双足在空中晃了晃,偏头未去看他。
胸口处的皮肤突然一凉,秦缘圆垂眸去看,原是玄迦半蹲着身子,替她将散下的衣袍勾了起来,又将衣襟扣得严严实实。
他双手生得瘦长,玉骨似的,带着微微的凉意。
玄迦动作很快,随即将熏笼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双手自她腋下脚弯穿过,结结实实地将她抱起。
琳琅其实一直在门边候着。
她看见玄迦大师手中抱着个袅娜纤细的女郎,她那玉枝一般的手腕无力地垂下,似在风中晃荡的落花。
琳琅注意到女郎腕骨上的梅花印痕,盯着看了片刻。
莫名的,有些艳色。
见他们二人远去,她方进门收拾。
却见那贵妃榻上,藕荷色的褥子中央,沾染了一点嫣红。
她是宫中出来的,什么东西未曾见过,又想起适才缠绵之音:女郎咿咿呀呀的吟声,郎君难以自抑的低喘。
琳琅更是红了脸。
她真是看错那和尚了,什么清正威严,浑然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