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的娃哈哈,便利店只有这个水了。她一直觉得娃哈哈的瓶盖是本世纪最难拧的瓶盖没有之一。她拧了一下……果然没拧开。
一着急她就把袖子使劲一抻,垫到手和瓶盖之间,再呲牙一使劲。
这回终于拧开了。
她头也没抬,把水往任炎那边一递:“学长,给!”
她另一只手已经去拆塑料袋里的药盒包装,从银白锡箔纸里抠出了白药片。
“刚才卖药的大姐说了,这个头疼药就是喝酒之后吃的,吃两片,准保一会就不疼了能睡个好觉!”
一手递着水一手送出药,楚千淼抬起头,蓦地撞进任炎两道幽深视线里。
她一愣。
“学长?”
“你死心眼吗,瓶盖难拧就让我自己拧好了。”任炎说。
“哦。”谁叫她从小学雷锋长大的,除了自己能干的事自己干,自己能帮别人干的事,她也都干。
任炎伸手接过了水和药。
“谢谢。”他把药就着水吃了。吞药的时候他一仰头,楚千淼从侧面看到他整条脖子的线条,有种清隽的好看,凸起的喉结一上一下地浮动,把水和药送去他的胃。那一浮一动又给清隽锦上添花了阳刚。
真是个妙人儿啊!
楚千淼心里暗暗地想。
任炎把头回正,又看向她。
“多少钱?”他问。
“没多少钱的!”楚千淼连连摆手。
“没多少钱也还是算清楚的好。”他语气平缓,但态度坚定。
楚千淼只好说了钱数,任炎转了个红包给她。
楚千淼翻着白眼想,什么妙人儿啊,可算了吧,他这人可真是太没劲了,一点点钱都要和她算得这么清。
她的白眼偏偏被任炎捉到了。
“你似乎对我的做法有意见?”任炎出声问。
楚千淼赶紧把白眼眨回来,眨巴眨巴地说:“没有没有。”想想又觉得白天她做人虚伪一点就可以了,连大半夜也这么虚伪又是何必?
于是她说:“学长啊,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说句话,大家谁都不带生气的行不?”
任炎一挑眉:“你说说看。”
“就你有时候吧,说话或者态度,真的很……刺激麻袋和棍棒的销量。”楚千淼说。
任炎:“翻译一下。”
楚千淼:“……就是很想套麻袋打你一顿……”
楚千淼一副又怂又忍不住要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