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栾含略带深意的眼眸,白钥强扯出一抹笑点头示意,硬着头皮下了楼。
再不下楼,对方就要把自己当成猥琐偷窥变态了。
饭菜都已经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味不断往白钥鼻子里钻。
李婶是不上桌吃饭的,所以——白钥估摸着这顿饭吃完,晚上得胃疼。
毕竟全身血液都涌到脑子里臆想不可描述画面了,指定要消化不良了。
虽没有刻意,但从小养成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是坐在餐桌前,栾含也跟坐在国家新闻摄像头前似的,正襟危坐,一派严肃,骇得白钥都不敢就座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栾含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很是识相地绕过桌子,坐在了栾含的对角线,双手垂在桌子下,口观鼻眼观心,啥话也不说,眼皮都没抬一个。
“怎么下来这么晚?”就这么沉默了五六分钟,栾含突然开了口。
“小明晒着了,不想吃饭,耽误了会。”都说有钱人分分钟上千万,十分具有时间观念,白钥不敢说自己磨蹭,只好拿自己的工作说事——她现在哪知道,这个回答在未来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导致了多严重的后果。
此时的栾含闻言,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白钥。
那眼神说不上来的奇怪,像是买肉时的审度,看的白钥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身上过了电似的酥麻的难受:“抱歉。”
“怎么换了衣服。”
纱裙虽然好看,但在屋里穿多少不方便,尤其是沾染上一股饭菜味更是毁了,所以下来前她换了一身居家服。
米色的纯棉短袖搭配一条黑色的宽松短裤,再套上一双和小明脚上棕褐色的小棕熊拖鞋一起买的白色小兔拖鞋,搭配着那张只抹了淡粉色唇彩的干净无害的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浓密乌黑的眼睫轻颤,活脱脱刚放学的高中生。
栾含眼眸暗了暗,左手大拇指按在了右手上,眼底情绪汹涌翻滚,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前段时间和小明出去写生,穿的那件裙子,小明喜欢,今天画画,也要我穿上,但在家到底还是这样舒服些。”白钥句句不离栾南明,为的就是让栾含觉得自己对病人可算是心心念念,变相刷点好感度。
但不知怎么回事,说了这几句话,她觉得气氛更压抑了,后脊背嗖嗖嗖泛着凉意。
李婶怎么把空调打的这么低,她都快冻住了。
白钥坐立难安,总觉得自己不是餐桌前的吃饭的,而是餐桌上被吃的。
她感受着栾含侵略性极强的打量,内心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被想上床的人用看猎物似的目光盯着,该怎么表现成一副怯懦的小白兔形象,在线等,非常着急。
看着她如坐针毡,不断扭动着身子的焦躁模样,栾含若有所思看了白钥一样,把她的激动和亢奋都当成了紧张和畏惧,不由得微微蹙眉:“你对他倒是上心。”
“小明是我的病人,我也是因为他才出现在这里的,自然要用心些。”白钥绽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再说,小明很乖,很讨人喜欢。”
“是吗?”栾含声音轻轻的,就像是一根手指拨弄着琴弦,撩拨得白钥心理痒酥酥的。
“是呀。”白晗拘束地答应了一声,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
“你说她到底想不想吃饭。”白钥紧张就和系统聊天,好歹缓解下心情,她说,“我刚才做什么了?怎么这么盯着我看,她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系统:“……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钥:“想听她想跟我那个的话。”
系统:“抱歉,全网净化,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白钥:“……”唉,难怪现在小黄蚊和片这么难找,成年人都这么艰难了,难道这点快乐都不配拥有吗?
没意思,吃不了人,那到底什么时候开饭呢?
再不吃她就上去了,晒了这么一天了,没有鸳鸯浴干柴烈火,自己泡个澡躺床上刷手机也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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