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钥吓得一哆嗦,差点真的乖乖滚回去了。
她回头,看向栾含的眼睛里水光潋滟,似乎很舍不得似的。
“栾总。”白钥嘴唇嗫嚅,像是想说什么,但却又被咽了回去,最后低垂下了脑袋,憋出来一句话,“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找人放开你的。”
“你要去哪儿?你根本不知道栾南明在哪儿!”栾含气疯了,她使劲挣扎着,全然不顾被床单勒出来的血痕,怒气冲冲道,“就算你找到他了又能怎样,他是我的弟弟,你还能带着他远走高飞不成?”
当然不会了,白钥又不是栾南明的妈,还要负责他的后半生。。
自打直到栾含给栾南明换了主治医师之后,白钥就已经改变了策略——她原先是怕别人照顾不好栾南明,拖拉自己的任务进度,决定自己上,可现在不成了,所以栾南明让给别人照顾,自己只要在对方遇到危险的那个节点出现,稍加干涉下,让他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就是了。
所以当然不会自投罗网,去找栾南明了。
“栾总,我不喜欢你。”白钥看着被她鲜血染红的床单,心里有些难受,立刻挪开了视线。
这句话说完,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栾含忽然不再挣扎和大喊大叫了,她沉默了一会,凝视着白钥低声道:“我知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但我们相处时间太短了,你对我还没感情是正常的,但会有的,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好一辈子,除了我,你不会再遇到第二个对你这么好的人了,错过我你会后悔的。”
这话听着很感人,饶是白钥,鼻头都酸了一下。
但好听的话白钥也会说,张口就来,出口成章,甚至大话西游里孙猴子的那句经典话,最开始不也是句为了保命的假话吗?
不过有句话是真的,错过之后或许再也遇不到第二个栾含这样的极品了。
白钥回味着昨晚飘飘欲仙的滋味,没忍住返回去,弯下腰在她的脸颊处亲吻了下。
栾含瞪圆了眼睛,突然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欣喜若狂地叫道:“你亲我干什么,你喜欢我对不对,既然你也喜欢我,又为什么要走,留下来啊!”
白钥摇摇头,轻声道:“你很好,我们不合适。”电视上看到的,没想到还有用上这句话的机会。
栾含眼神立刻变了,脸色灰败:“白钥,你别走。”
白钥沉默了片刻,才轻轻说了声:“从一开始,我只把你当成我患者的姐姐。”
栾含声线微微颤抖:“即便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对我的感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白钥反问道:“如果你被人以喜欢你的借口突然关起来,还发生那、那种事……”她满脸羞窘,说不下去了,偏过头反问道,“换做是你,你会喜欢上她吗?”
栾含声泪俱下:“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是呀,系统不给留活路啊,打不出爱情线,甚至连炮友线都不让走,白钥一阵遗憾。
再呆下去就怕自己憋不住,毕竟现在的栾含真的是春光无限好,白钥低头擦了擦口水,一点不敢耽搁地走出了这个非常充满了美好回忆的关了她大半个月的房间,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而身后的栾含看着白钥的背影,腮帮子紧咬住,喉头一滚,一口热血喷出来。
白钥从栾家“逃”出来之后,暂时没去找栾南明的打算。
她也没回自己家,而是用从栾含那“摸”出来的现金买了个新手机,办了张新卡,给先前的一位朋友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多声,那头的人才接了起来。
白钥松出一口气,先自报家门:“刘茜,我是白钥。”
刘茜是她的高中同学,家境贫寒,父母在上工时因意外去世,那个工地原本就没有施工许可证,闹出人命后老板和包工头各种推卸责任,最后两条人命只赔了两万。
刘茜没钱上学,是白钥资助了她。
那件事过后,刘茜一直很感激白钥,总念叨着要回报她。
只是白钥一路顺风顺水,毕业后的工作和生活都比她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完全不需要。
自从工作后刘茜逐渐消失在了白钥的世界里,两人联系不多,找她的话,栾含一时半会可能还会查不到,争取的这点时间够她找到去处了。
“白钥?”那人有些疑惑,“你怎么换手机号了?难怪前两天给你打电话没打通?你最近忙什么呢?跟消失了似的。”
可不消失了咋的,白钥低声道:“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遇到了点麻烦,你能帮帮我吗?”
“麻烦?”刘茜迟疑地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白钥报了自己所在的地址,提前说了句:“我惹上了一个人,但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