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小姨!”一进门,书包还没放,裴落英先嚷嚷开了。
白钥正在厨房,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拎着调味料,探出半个身子:“怎么了?”
裴落英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奔过来撒娇道:“小姨,我有个朋友,今天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可以吗?”
“可以呀,几个人,我看看菜够不够吃。”白钥刚答应下来,裴落英激动地嗷了一嗓子,从身后抱住白钥的腰,“小姨你真好,小姨我爱你!”
裴落英说:“就一个人,马上就到。”
“行了,别作妖了,把书包拿到你房间里去,洗澡换衣服,对了,也不知道你朋友喜欢吃什么,你看着再点两道外卖吧。”白钥扭了扭,挣脱开她的怀抱,“别挨着我,热死了。”
“那我们——点个披萨吧。”裴落英兴奋地提议道,“她之前说过,从来没吃过快餐这种东西,正好能尝尝。”
白钥否决的话咽了回去,哽了哽说道:“除了披萨,再点些别的吧。”
裴落英睁大了眼睛:“?!你真让我点啊!”
觉得我不让还说?白钥无奈,严肃了语气说:“这是例外,以后要少吃!”
“耶!”裴落英又狠狠抱了下白钥,在白钥抗议之前立刻松开手,得意地冲她勾唇一笑,哒哒哒跑上了楼。
白钥穿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小半年了,和裴落英一起生活也快小半年了。
裴落英是原身姐姐的女儿,原身的姐姐和姐夫都是援非的医生,一年半前意外去世在了异国他乡。
原剧情中原身也收养了裴落英,但原身是个摄影师,工作性质和她姐姐差不多,一年到头在国内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个月,完全没有尽到任何监护人的责任。
裴落英就在失去父母以及没人约束中逐渐堕落,最后甚至被原身的渣滓男友强暴,一步一步陷入了深度抑郁的泥沼中,绝望之下选择从高处一跃而下,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而白钥一穿过来,第一时间就是辞掉了工作,回国找到裴落英,在她高中附近买了一栋房子,专门陪读。
原本裴落英是对她不亲的,毕竟俩人没什么交集,但裴落英正处于低谷期,而白钥朝夕相处的陪伴和昼夜不分的开导和安慰让她逐渐走出了失去双亲的痛苦,开始了和其他人一样的正常生活。
白钥的任务就是,为裴落英晚到的青春期保驾护航,陪她到大学毕业完全拥有独立自理能力,最好能找一个成熟稳重的人照顾她,当然,她自己变得成熟稳重也可以。
至于那个渣滓男朋友——白钥原本想直接和他分手的,但原身是个舔狗,甚至知道渣滓男朋友吃软饭,出轨,甚至家暴,都对他予取予求,两人的聊天记录除了转账还是转账。
突然分手难免会引起怀疑,所以白钥回国之后直接换了联系方式,直接单方面断绝了联系通道,让他连自己的人都找不到。
渣滓男朋友去米国不到半年,学费生活费都来自于白钥的资助,而白钥的消失对他无疑是直接断了经济来源,白钥祈祷他直接饿死在那吧,也算不污染空气了。
这半年来,她刻意适应裴落英的性格和生活习惯,两人相处也算愉悦。
现如今的裴落英已经不觉得她是自己的小姨,而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同龄朋友了。
……
白钥刚盛好饭菜,就听到门口传来门铃响,应该是裴落英的朋友到了。
“落英?”她喊了好几声,楼上都没什么动静,大概还在洗澡,白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自己走出去打开了门。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挑,身材十分瘦削的女孩子,头发干枯毛躁,胡乱扎在身后,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体恤,胸口上印着一只大的夸张的笑脸,下身则是已经洗的有些发白发硬的牛仔裤,一双看起来脏兮兮但其实是穿的时间太长洗不出来的帆布鞋紧张地蜷缩着。
白钥楞了一下,旋即笑着问道:“是落英的朋友吧?快进来快进来。”
来人眼睑下敛,显得很是拘谨,她低着头使劲抠自己的手,磕磕巴巴说道:“您、您好,我叫岳斓,是裴落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