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钥这一天都坐立难安的,从楼上跑到楼下,又从楼下爬到楼上,趴在栏杆上向下眺望:“这都几点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系统说:“说不定在学校写完作业才回来呢。”
白钥还是不放心,又给裴落英拨了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算了,我还是出去找一趟吧。”白钥挂了电话,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要往楼下冲。
系统:“你别紧张,我没收到任务对象有危险的……“
白钥匆匆拿了件外套随便披上:“除了裴落英,还有岳斓啊。”上学的孩子最麻烦了,一不小心就出事了,下次不接这种任务了。
系统正准备说些什么,推开门却见裴落英跌跌撞撞倒过来,立刻一把扶住:“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衣服怎么脏成这样?电话也打不通?”
裴落英一身狼狈,脸上蹭的都是脏污,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拽着白钥的胳膊,大叫着说道:“小姨,救、救救岳斓,救救她。”
白钥心都揪起来了,赶忙问道:“她怎么了?你说清楚啊,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救她?”
裴落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学校后面网吧的那条巷子里,有小混混堵我们,手机也被他们拿走了,我还、还没来得及报警。”
白钥立刻叫了辆车,转身将裴落英推进了屋里,郑重叮嘱道:“我现在去找岳斓,你乖乖待在家,门窗一定要锁好,谁敲门都不要开,记住了吗?”
“可、可是岳斓——”
“不准哭!我说什么仔细听着!”
裴落英想要跟着她去,被白钥一嗓子吼得愣怔在了原地,眼泪都忘了流了。
白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微笑:“还不相信小姨吗?放心吧,看小姨把人给你全须全尾带回来。”
“好、好。”裴落英使劲抹了抹眼泪,絮絮叨叨说道,“我待在家,我听话,我很乖的,小姨,他们人很多,你要小心。”
“没事,小姨马上就报警。”白钥看着她锁好门之后,转身立刻上了滴滴快车,直奔学校而去。
学校后面的小巷子很窄,三人并肩前行都有些困难,警车更是没法开进来,难怪这半晌都没听到滴呜滴呜的警报声,竟然还是白钥第一时间找到了几个人。
就像是刚从臭水沟里被捞出来的一般,岳斓满身脏污地被几个混混堵在墙角,显然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就好像软包子一样被随意搓圆捏扁。
“艹她大爷的。”白钥低骂了一声,她大喊着“你们在干什么”冲上去,伸手就把人严严实实挡在身后,警告道,“我告诉你们,我报警了的,你们要是再不走,警察来了,一个都跑不掉!”
“跑不掉?你就试试我们跑不跑的掉?”带头的小混混十分嚣张,他抬手一巴掌扇过来,这胳膊抡的圆,巴掌要是结结实实落在白钥的脸上,肿三天三夜怕是都轻的。
不过原身可是正规的摄影师,能扛着专业器材跟野生动物比速度的身板,对付这几个小混混绰绰有余,白钥反手一档,直接把人甩了出去。
小黄毛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旋转直接趴在了墙上,错愕地瞪着白钥。
“兄弟们,给我……”小黄毛命令还没出口,白钥眼疾手快,直接下了身边一个小弟的铁棍,一闷棍直接打在了黄毛的脑袋上,殷红的鲜血汩汩往外冒,众人都看呆了。
白钥挥舞着棍子,嘶吼着说:“来呀,老子今天就命扔在这了,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活着,有本事咱们今天都别走出这巷子!”
真是横的怕不要命的,就在众人吓得一愣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声响,小混混们脸上露出更加慌乱的神情。
白钥伸手又把原本就脏乱的头发弄得更乱了,鸡都不愿意在里面下蛋,她疯子似的大喊大叫:“来啊,就算我失手捅死你们,警察也只会判定我为正当防卫,而你们,运气好了被警察带走拘留,运气不好了,这条巷子都走不出去。”
这么多年戏精还是有点作用的,比如现在——小混混们还真就被她吓唬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带头的黄毛心不甘情不愿,但碍于形势,还是捂着脑袋跑了。
白钥拎着还沾染着血迹的棍子在后面假追:“他么的,下次还敢找我家孩子的麻烦,那就真刀实枪地干啊,我他么看你们打得过谁?!”
别看她现在叫嚣得厉害,但真等小混混跑远了,一口气松懈下来,白钥后怕得腿都软了,扶着墙深呼吸好半晌才勉强维持站立。
“你个惹事精。”她作势拍了一把岳斓的肩膀,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滚烫滚烫的,白钥一愣,赶忙摸了摸她的脑门,还真是发烧了。
白钥赶忙查看了下岳斓的伤势,发现身上新伤旧伤不少,最重要的是左腿被打断了。
看来是完全没办法走了,白钥叫了一辆车等在巷子口,艰难地把岳斓背在身上。
岳斓虽然瘦,但个子高挑,几乎快跟白钥一样高了,背起来有些艰难,为了让她的双脚离地,白钥努力把她往上颠了颠,一只手托住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扶着墙,慢慢往外面走。
岳斓从刚才起,意识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好像能感知到外界,但却又不清晰,就好像身处在大型的梦境中,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隐隐约约抓到了一丝清爽又香甜的奶味,岳斓下意识紧紧攥住了身下人的衣袖,哼唧着想要确认对方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