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办的很快,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看着埋头走在前面的裴落英的背影,白钥顶着岳斓若有若无飘过来的警告视线,硬着头皮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落英!”白钥拍了拍裴落英的肩膀,和她并肩前行,侧过脸看她瘦削的脸颊和略显苍白的脸色,担忧问道,“学习很辛苦吧,怎么瘦这么多,不是减肥吧,你瞧你的脸,蜡黄蜡黄的……”
她担忧地絮叨着,抬头猛不丁对上裴落英冷淡近乎于厌恶的眼神,脚步猛地顿住,愣怔地说道:“落、落英,你怎么了?”她惶然地伸出手,想要碰触她。
“我没事。”裴落英低头,掩去眼底泛滥的情绪,她抬起手一拨长发,躲开了白钥探过来的手。
白钥的手落了个空,表情略有些尴尬,她轻咳一声,问道:“考试都过了,是不是……该回去住了?”
裴落英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白钥:“回去住?回去还有我住的地方吗?我还方便回去住吗?”
白钥心下悚然,她假装看不懂她的眼神听不懂她的话,自顾自说道:“就快出国了,接下来不多陪陪小姨吗?”
裴落英正准备说话,岳斓突然走上前来,轻飘飘扫了裴落英一眼。
裴落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拨了拨刘海,转身摆了摆手:“再说吧,我去超市买瓶水。”
“落英,中午一起吃饭吧,我们在停车场等你!”手腕一阵刺疼,白钥转头对上岳斓犀利的眼眸。
她抿了抿唇:“她是我的外甥女,岳斓,你是她的同学,也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不想,我也不能……”
岳斓听不下去了,拽着她的手,阴沉着脸朝着停车场走去,雄赳赳气昂昂,像是要炸了停车场似的。
她的力道很大,白钥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似的,生疼,但她看着表情可怕的岳斓,不敢说话,几乎是被拖着小碎步往前走。
“砰——”白钥被塞进了车里。
岳斓强势地把人压在座位上,饕餮似的朝着她的嘴唇啃了上去。
她的吻炙热凶狠,白钥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等到完全被放开的时候,大脑都缺氧了。
短暂的恍惚过后,白钥平复了下呼吸,她张嘴正准备说话,忽然一脸苍白,震惊地望着窗外。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岳斓看到裴落英站在车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也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
岳斓镇定自若地跟她打了招呼,但白钥,被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嘴唇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裴落英定定看了半晌,突然她甩掉手里的水瓶,转身就走。
“落英!落英!”白钥一把推开岳斓,冲下车追了上去,“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落英被她拦住,不耐地看着她,质问道:“不是?那是什么?白钥,你要不要脸?你跟一个比你小十岁的女孩子接吻?你到底是有多饥渴,才会连自己亲外甥女喜欢的人都不放过?”她厌恶地甩开白钥的手,“你真让我恶心。”
白钥被甩的一个趔趄,脚下一崴,摔倒在了一个熟悉又安全的怀抱里,但白钥此时就像是被一把利剑刺中了心脏,身体好似被冰冻凝固了一般,躺在岳斓的怀里一动不动。
“啪——”岳斓扬手,裴落英被打的偏过脸去,脸颊瞬间高高肿起,就连嘴角也溢出了鲜红的血丝,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岳斓,“你打我、你敢打我。”
白钥也被她突如其来的震怒吓了一跳,等到岳斓又扇了两巴掌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去抓岳斓还要继续的手:“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打她,你疯了!”
岳斓看着白钥,一字一句说道:“这就是你一直觉得对不住的亲外甥女,你想着她念着她,可她呢,我从来都没喜欢过她,她却表现的像是你抢了她的人一样,讽刺你咒骂你?白钥,为了这种外甥女,你觉得值得吗?”
白钥浑身一颤,看了捂着半边脸,满眼嫉妒和憎恨的裴落英一眼,突然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岳斓抱起白钥,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和裴落英碰过面后的白钥,完全破罐子破摔了。
若说先前她面对岳斓时候,还会因为想到裴落英而放不开,甚至象征性地挣扎,那现在的她,则完全像是被抽了灵魂的娃娃,由着岳斓为所欲为,偶尔甚至还会因为岳斓的动作而流露出被取悦的反应。
意识到白钥思想正处于极度动荡中,岳斓趁火打劫似的对白钥更好了,除了离开外,基本有求必应——白钥没想到的,她也会提前为白钥安排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