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后脑勺,不断地向外看,两条腿到现在还都在打摆子,大腿现在还颤巍巍的呢。
她见过的流氓也不少了,但像这样一对一面对面刚的情况还是屈指可数的,生怕那个男的跟她来硬的,那她今天可能真就走不出那扇门了。
系统:“我先前建议你报警。”
白钥眯着眼睛:“报了警我还怎么把孩子带出来,他到底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警察怎么会把孩子交给我一个从未露过面的陌生人抚养,不过现在——老娘让他把牢底坐穿。”
经过调查,男人也染上毒瘾了,白钥在那边买通了一个小混混,只要男人去买药就给白钥发消息。
她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做一回热心的朝阳群众,就算不能一锅端了,也得把男人送进去几年。
她得确保自己跟这孩子能彻底安全。
只不过就算脱离了这种环境,这几年也已经在小孩的脑子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了,这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治愈了。
不过白钥想,只要自己带她去任务对象永远找不着的地方,平安无虞地度过生死点就好了。
这么一想,计划挺通的,从刚才起就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白钥这才有时间去仔细看自己强抢过来的小孩。
从她出现,她就没听见这小孩吭一声,更没见她有多大反应。
不管是在自己跟男人对峙,还是拽着她跑的时候,小孩都非常配合,毕竟但凡她有一点挣扎,白钥都没可能这么顺利把人带出来,说不定被男人反应过来,两人都没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会小孩也是被她吓到了,从上车后就一直抵着车门,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就差嵌进车门里去了。
白钥:“……”我也不吃人,我变成泼妇还不是都为了你,你怕什么?
白钥掐着小孩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轻笑道:“长成这样?那完了,卖不出个好价钱,砸手里了。”
小孩显而易见瑟缩了下,瞳孔闪的厉害,但完全不敢动。
倒是前面的司机师傅听了,脸色微变,警惕地透过前视镜看着白钥,深色大义凛然道仿佛随时都准备开去警察局。
白钥不敢再开玩笑,手指蹭了蹭小孩脸上的脏东西,摸了下她的头发,发现打结打的太严重了,不着痕迹缩回了手,尽量摆出可亲的表情,笑的温柔:“你别怕我,我不是坏人。”
系统:“……”前面的司机已经快要报警了,求你好好说话可以吗?
白钥说:“你妈妈是叫王翠花吧。”
小孩眼眸晃了晃,显然还记得这个名字,毕竟这么独特。
白钥脸上现出喜色,说道:“我跟你妈是朋友,以前跟你妈妈一起在厂里上过班,当时你妈妈帮过我。”
对上小孩半信半疑的眼神,白钥说:“也不是什么大的忙。”怕小孩不信,她详细地解释道,“我以前在厂里经常被欺负被针对,而你妈长得好看,很多人都喜欢她,她帮我解围过几次,对她来说可能都是举手之劳,但对当时的我来说还是很救急的,后来我找了别的工作,在其他地方日子稳定下来了,听说你妈过的不太好,我就过来看看。”
小孩紧紧抿着唇,也不说话。
白钥歪着头,低声问道:“我也是来了之后才知道,你妈妈是离开了吗?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要不,我带你去找她?”
六七岁的孩子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了,之前的王翠花对孩子也不好,非打即骂,还老不给饭吃,还把对冯军的怒气和怨气都发泄在孩子的身上。
白钥赌小孩是不会喜欢这样一个母亲的。
果然,刚才面对锤子都没感到害怕,小孩听见要把她送到妈妈那去,脸色唰地就变了,小手小心翼翼拽住了白钥的衣袖。
脏兮兮的手在她干净的衣服上留下几道黑印子,小孩立刻缩回手去,低着头哽咽着小声恳求道:“不要。”
白钥问:“不要什么。”
问了好多遍,小孩才抽噎着说道:“我妈妈不在了,求你,不要带我去找她,我不要去。”
白钥哽住了——这话说得,跟你妈死了,我也要弄死似的。
看小孩这么伤心,她本来想上手摸一摸小孩的脑袋,安慰下她的,但实在是没有下手的地方。
而且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从孩子身上传来,熏得白钥鼻子有些疼,她手抬起来又放下了,说道:“那这样吧,阿姨先带你去洗个澡,收拾干净再说好不好。”说罢她报了自己居住的酒店名字。
为了让孩子彻底和她的父母断绝联系,白钥是在外地把自己安顿好了,这才过来找小孩的,打算一切办妥之后,直接把小孩带走。
就算对方罪大恶极,但小孩以后就不认识王翠花了,怎么会砍死对方呢。
果然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