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我总会梦见一个看不见脸的女孩在掐我的脖子。”
“我倒在地下,她骑在我的身上,我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开然后我摸到了一把匕首,为了让她走开,我朝她的肚子捅了一刀。”说到此处,里美不禁抱起她的双肩,明明此时还是夏季,她却抖着牙齿打了一个寒战。
沢田纲吉隐约意识到了些不对,但他还是选择了优先安抚女孩:“里美,别害怕,那都是梦。”
少女又小声地啜泣了一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捅完之后我只记得自己手上都是血,然后就醒了。”
“可是,沢田老师,为什么这一幕总是在我入眠的时候反反复复地上演?”里美哽咽着,“明明我脖子上的痕迹早就已经消除掉了,可是当我对着镜子的时候,我又觉得那印记似乎永远也消除不掉了,我”
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含糊起来,过于激动的情绪使她无法维持吐字清晰,她像是一个破碎的陶瓷娃娃般泣不成声。
沢田纲吉很及时地从书桌上的纸抽抽出了几张面巾纸,立刻递给了哭泣的少女,女孩接过了纸,擦了擦眼角即将溢出来的泪水。
“里美,这件事你和樱田先生还有稻森女士说过吗?”他问。
“没有。”里美摇了摇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那么,里美,那天晚上在那个擂台上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里美再次缓慢地摇起头。人类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她本能地抗拒这个话题。
“我只记得,从那擂台醒来的时候,我的手上都是血。”她轻声呢喃。
“但是那血不是我的,我身上甚至没有什么大的伤口。唯独脖子上”
谈话期间,沢田纲吉用余光观察了一下这间房间。
屋子里原本属于由纪的东西似乎是被处理掉了。但是家具实在太大了,类似于床铺、椅子,诸如此类的东西并没有消失。
怜叶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她并不住在这里,这无法解释这屋子为什么大型家具都是双人份的。
这越发让沢田纲吉肯定,稻森由纪是存在的。她的踪迹,更像是被某种人为的方式抹消掉了。
他不信樱田先生没有察觉到什么,尤其是在见到里美的房间的时候。
“里美。”沢田纲吉站起身,抬手轻轻搭在了少女的肩膀上,“不要总是去想自己的噩梦,要尽快调整好自己。”
“而且,不要害怕。”
里美抬起头,用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睛望着纲吉。当被他那双暖棕色的眼眸凝视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仿佛温暖包裹了起来,心情似乎也沉静了些许。
“大家都会保护你的,要坚强起来。”他轻轻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中午的时候稻森惠子做了一顿相当丰盛的午餐。
她似乎对沢田纲吉此行的来意有些眉目的,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从这顿食材昂贵的午饭里看,沢田纲吉就能猜到稻森惠子知道他要离开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里美努力维持了一个较为常态的神色。尽管在沢田纲吉看来,她多数都是在强颜欢笑,但是他知道为了不让长辈担心,她已经相当努力了。
怜叶则是吃的相当欢快,那一次的绑架事件似乎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沢田纲吉犹记那件事情过去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立马赶去了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公寓去接怜叶。
当他拉开中岛敦房间的障子门时,看见的便是中岛敦一脸无奈地跪趴在榻榻米上,而怜叶相当欢快地骑在他后背上的景象。
中岛敦见到沢田纲吉的时候,像是如临大赦般,都快要哭出来了,相当委屈可怜地喊了一句:“沢田先生!”
可见这位老实诚恳又善良的侦探社员被怜叶欺负的可不轻。
也是从那天开始,沢田纲吉就坚信樱田怜叶的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午饭在融洽的氛围之中结束了。
因为家里有小朋友想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于是樱田勇再次带着纲吉走入了那个建在楼梯之下面积却相当大的书房。
二人分别坐在了隔着一个玻璃茶几的两个小沙发上。
他们彼此之间也算是相当熟络了,樱田勇便也直接步入了正题:“你想跳槽去港黑了吗?”
沢田纲吉观察了一下男人的面部表情,他感受不到男人对这个话题有多排斥,而且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员工要跳槽而愤怒。反倒是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