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扶苏是被一片欢声笑语给吵醒的。
他不耐烦的蒙上被子,继续睡。
然而,似乎有人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让他当一条咸鱼。
不知道哪个神经病开始疯狂的按门铃,虽然客厅中的欢声笑语被这歇斯底里的门铃声打断了而终于安静下来,但那接连不断像是快要变成电音吉他的门铃声简直能让人发疯。
扶苏烦躁的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将头埋进了枕头底下,可还是挡不住魔音穿耳的折磨。
就在扶苏忍无可忍准备扔了被子把门里门外的人都炸了时,终于,有人打开了大门,神经病似的门铃声终于消停了。
之后,整个总统套房变得十分安静。
露在被子外的脚丫五个脚指头欢天喜地的挨个晃了晃像是在互相道喜一般,扶苏继续将头埋在枕头底下,双手放松的平摊在大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继续呼呼大睡。
房间中隐蔽的针孔摄像头,将扶苏的一举一动和所有的反应都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然而,平静只维持了不到两分钟,就听乒里乓啷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似乎是桌椅、冰箱等重物倒地的声音。
扶苏一把扔了枕头,眼神阴郁的缓缓坐起身来。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鸟窝,眉心紧蹙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嘴角用力往下压着,眼神充满杀气,死死的盯着正对着床的墙,似乎想透过墙壁直接用视线将墙外的人干掉。
然而,视线当然不能将外面要造反的人干掉,门外的动静反而越来越大,几乎要掀翻屋顶。
扶苏眯了眯眼,动作十分缓慢的下了床,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徐徐走向卧室房门前,然后一抬脚。
“嘭”的一声巨响,房门的合页直接被踹断,厚重的木门随着这一脚的力度“呼”的飞了出去,直直的飞向打架打的正激烈的两男一女。
三人完全没有料到这个飞来横门,反应不急,哐当一声被砸了个正着。
痛叫一声后立刻分开,各自后退半步,看了看在地上无辜躺尸,仿佛在说着“一切和我无关,我也是受害者”的房门,又看向房门飞出来之前所在的方向。
就见扶苏一身白色的睡袍,阴恻恻的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如同一潭死水,周围气压低的让人感到窒息。
刚刚打架的一男一女见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躲到了在一边看热闹的米非和另一名男子旁边。
但打架的另外一方就没这么自觉了。
他看了扶苏一眼,嘴角一勾,像是没有注意到扶苏脸色一般先低下头拍打了下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然后才再次抬头看向扶苏,打量了扶苏片刻,和刚才打架时的冷酷凶狠不同,此刻眼里弥漫着浓浓的笑意,用独特的烟熏嗓打招呼道:
“喲~乔二傻,好久不见,想哥哥我了没?”
“你来干嘛?”扶苏没好气的瞪着赫尔曼,语气活像要吃人。
“这么大火气?”
赫尔曼笑着走到扶苏跟前,伸出手飞快的轻轻勾了一下扶苏的下巴,又生怕被打手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了回去,上下扫了扶苏一眼,啧道:
“我说乔二傻,你这睡袍就不能拢一拢吗?还有这么多外人在呢,出发前乔大哥怎么嘱咐你的?都被你忘到脑后了?这像什么样子?”
扶苏正憋着一股起床气无处发泄,闻言一脚踹过去,正中赫尔曼肚子,将赫尔曼踹出去老远,怒道:“滚!要你管!”
“嘶~”赫尔曼往后退了两米多才停住,一边揉肚子一边无奈道:“你这见面就打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那次背后偷袭你的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这么记仇呢?”
“臭妖精,你是来找我打架的吗?”扶苏的语气如同来自西漠里亚的大北风,凉飕飕的,分外刺骨。
赫尔曼仔细打量着扶苏,在心底吐槽:什么啊?这不是没被冒充嘛,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二傻子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没被这小子气,不,这么久没见,他还挺不习惯。这次见着了,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哎哎哎,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赫·真二傻子·尔曼走到扶苏跟前,揽住扶苏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迪乐尼的门票,一边在扶苏眼前显摆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