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迪乐尼回到酒店,扶苏实在累的走不动了,在门口甩脱了鞋子,连拖鞋都没穿径直蹭进卧室扑到床上。
米非跟在后面关好酒店房门,捡起扶苏踢掉的运动鞋放到鞋架上,走到扶苏卧室门口时,听到了轻轻的鼾声。
扶苏抱着被子已经进入了梦乡。
米非走进卧室,试图给扶苏盖好被子,奈何扶苏抱得很紧,根本拽不出来。
无奈,只好在衣柜中又拿了一床被子给扶苏盖好,走到门口看了扶苏一眼,转身关上了房门。
不过,思索片刻,他没有回自己的卧室休息,而是直接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半夜一点,皎洁的月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洒进来,为漆黑的房间增添了一些亮度。
扶苏的卧室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一条细缝,扶苏站在门边,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造型精致的戒指,此刻,戒指上出现了一枚细如牛毫的银针。
扶苏轻轻按了下机关,银针倏然飞出,射进躺在沙发中米非的脖颈上。
五分钟后,扶苏轻轻推开房门,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他仍旧穿着入睡之前的那身衣服,赤脚踩在地毯之上,悄悄走到门边。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下次要麻醉我,至少需要十倍的剂量才行。”
正要开门的扶苏动作一僵。
他回过头,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从沙发上坐起来的米非一会儿,皮笑肉不笑道:“你是说,需要麻醉十头笨牛的剂量吗?我记住了。”
米非站起身,一边向扶苏走来,一边淡淡道:“塞缪尔等人都在楼下,你出不了这栋楼。”
扶苏嗤了一声,转身握住扶手,打开房门,迈步要走出去。
“碰”的一声。
房门被一只手按上了。
米非的声音就在扶苏耳边响起,“你想跟那个人走?”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扶苏的身后,将扶苏困在自己和房门之间,一只手按住了房门。
看似只是轻轻的按着,但任凭扶苏怎么拽房门也拽不开。
扶苏索性松开门把手,回过身,抬头瞪着米非,抱臂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挑衅,“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米非低头看着扶苏,沉默不言。
“走开。”扶苏不耐烦道,“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你确定……”昏暗中,米非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描摹着扶苏的眉眼,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淡淡道:“他是要带你回国?”
扶苏眯着眼盯着米非,“你想说什么?”
“呵。”米非竟然笑了一下,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另一条手臂突然撑在扶苏的另一边,彻底将扶苏困住,声音低沉暗哑,一丝一缕的危险意味不受控制的散发出来,“如果是我,你乖乖的来找我说要和我走,那么,我只会把你带回自己的地方藏起来,任何人都休想找到。”
扶苏看着米非。
米非淡淡道:“相信我,我和他,是一类人。”
扶苏垂眸思索了片刻,搓了搓下巴,“啧,这么变态吗?”
米非:“……”
扶苏微微一矮身,从米非手臂下钻了出来,信步走到客厅的沙发落座,看着茶几发呆。
米非本以为扶苏会一脚踹开他,没想到扶苏连这点力气都懒得浪费,直接钻出了他的禁锢,不由得一愣,回头看向客厅中背对着落地窗坐在沙发上的扶苏。
月光的清辉洒在扶苏身上,为扶苏的周身勾勒出一圈银色的光晕,而扶苏的面容却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忽然,扶苏一脚踹翻了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