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捏着茶杯的手指,都很有说法地戴着一颗颗漂亮的珠宝。
徐夫人优雅地放下茶杯,抬起头来,见到是纪柠,微笑地对她打了个招呼,
“你好纪柠。”
“还记得我吗?”
“我是徐听眠的妈妈。”
“……”
徐听眠他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里,纪柠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大脑在看到这个让她做了十年噩梦的女人那一瞬间,
轰然炸开了花。
整个人直接麻木,手里的袋子砸在脚上,里面还有一瓶酱油两瓶醋,
她却浑然不觉。
纪父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中,脸色也是很不好。纪母给纪柠拿过衣服,似乎是叹着气,转身往厨房走去。
“柠柠,”父亲喊她,“过来坐坐。”
“坐坐”就是指有事要说。
纪柠木讷的将那些酱油醋啊收拾进袋子里,去厨房给纪母,她似乎什么话都问不出来,纪母看着脸色发白的女儿,想起以前发生的事情,她有些心疼地揉揉女儿的肩膀,
“别怕,徐阿姨这次是来说说你和小徐的事情。”
“没有以前那么不好了。”
徐太太面前的茶水再次被斟满,纪柠坐下来时,她抬着头,笑吟吟打量着纪柠。
“阿姨好。”纪柠礼貌地跟她打招呼。
“今天我来,主要是想跟你父亲谈一谈你和听眠的问题。”
徐太太优雅地说着,丝毫不乱神色。
其实这件事到了十年后再提起来,也是挺可笑的,十年前也如同这般,坐在盛路的办公室里,徐太太趾高气扬,用最温柔的态度,说出最诛心的话。
说纪柠配不上她家儿子,
还把初中时,纪柠是人笑柄的过往拉出来,鞭笞她的尊严。
那可能是一个母亲为了自己儿子的未来,在愤怒之下才说出来的不堪之言,
或许她也不是那么有心的。
可是,
那个时候,
纪柠不正常。
她的精神状况,处于崩溃边缘。
她知道自己不该那么恨徐阿姨,因为徐阿姨的那番话,也没有多么多么难听,比起来过去在初中里那些同学说的话来,真的真的已经很温柔了。况且当一个母亲听说自己的儿子在高二最关键时期被同班女生勾引,哪一个做妈妈的能容忍?
但徐夫人那番讽刺,恰好就卡在纪柠濒临崩溃的节骨眼上,
成了压倒纪柠最后的一根稻草。
她记了这么多年,时不时半夜做噩梦,梦见所有人都在嘲笑她都在挖苦她,她再也平衡不了情绪,节食减肥后的反噬将她整个人吞没,每天睁开眼睛都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还要活着。
到后来,连书都看不进去了,伴随的是父母的不理解、班主任的着急,还有曾经爱慕徐听眠、极度她的女生们的幸灾乐祸。
……
纪父没开口,眉头皱成“川”字,纪柠用手指甲抠着裤子上的毛线球,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