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曹知水第三次如此评价黎洛,然后不再停留落荒而逃。
厉无争叫了曹知水一声,不过可想而知,曹知水根本不理他,走的很着急。
厉无争说:“我说黎洛啊,你这张嘴真是……你都快把曹捕快说哭了,你看到没有,你瞧曹捕快被你吓跑了。”
黎洛有些自豪,道:“说明我都说对了。”
谢长缨看了黎洛一眼,目光有些复杂,道:“只见了曹知水一面,就这么了解他。”
黎洛嘿嘿一笑,说:“当然不可能啊。其实曹知水说的没错,我都是胡说八道的。”
“什么?”厉无争大吃一惊,说:“胡说八道的?那你就把曹知水给说哭了?我觉得说的挺准的啊,应该句句都戳在了曹知水的心窝上。”
黎洛很是大言不惭,说:“这叫巴纳姆效应。”
“八什么?”厉无争听不懂。
黎洛说:“意思就是,人呢,非常容易相信一个又笼统又普通的人格描述,认为这个人格描述特别符合自己的特征。就算这个描述特别空洞,也无所谓。”
“还,还是没听懂。”厉无争一头雾水,转头去看谢长缨,说:“王爷你听懂了吗?”
说实话,谢长缨也没听懂,很少有他不懂的东西,而黎洛每次开口又全都是他不懂的。
其实巴纳姆效应很好理解,举个例子就是“星座运势”。很多人相信星座运势这种东西,而且觉得非常准确,感觉每一句话都戳中了自己的要害。
而大多数这样的星座运势,所描绘的都是空洞、范范、不详细的特征。但大家听起来就觉得肯定是在说自己,没跑了。
黎洛说:“所以啊,我刚才就是在胡说八道,说的越空洞,曹知水反而越害怕。但是我有一点没说错啊,他的确是缺爱,渴望被拥抱,却又绝人于千里之外。”
厉无争听得似懂非懂,指了指自己,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趁机温暖一下曹捕快?”
黎洛道:“小心被曹捕快揍的不能人道。”
厉无争:“……”
谢长缨已经受不了他们的对话了,道:“说正经事。你要地图做什么?”
黎洛拿起地图,说:“当然是确定一件事情。”
黎洛仔细的查看地图,说:“刺字案子,四个死者全都死在了山上,全都是身上有刺字的人,全都被割走了刺字所在的皮肤。”
谢长缨点头,道:“的确。”
黎洛抖了抖地图,说:“凶手应该就是山上的一个人。”
“什么意思?”谢长缨皱眉。
黎洛说:“你看地图,于桥山山路崎岖,再加上大雨和滑坡,已经很难上下了。”
的确,想要上于桥山不容易,之前黎洛他们上过一次山,可把黎洛给累惨了。
因为山路难行,所以派来的苦工都住在山上,夜晚留宿在山里,而那四个死者,也是在山上被杀死的。
黎洛说:“山路这么难走,山上住了那么多人,若是有人专门上山杀人,然后下山离开,很容易被发现。不可能四次都悄无声息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谢长缨点头,说:“的确如此,因为要赶时间,晚上也会有一些运送石料木材的苦力在工作。若是有人上下山这么多次,不被发现不合理。”
黎洛说:“所以我猜,凶手应该是山上的一个人,混在其中便于作案。”
“难道是其中一个苦力?”厉无争说。
黎洛说:“这样说不严谨,曹县令和衙门里不少捕快衙役,也都在山上,全部有可能。”
“这……”厉无争道:“但这也不对啊,那大夫人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也死了,尸体在山上发现,胳膊上少了一块皮肤,只不过大夫人已经死了十年有余。
厉无争说:“凶手又是怎么杀了大夫人的呢?要我说,大夫人的案子黄夫人最有嫌疑。但是黄夫人不住在山上,又不可能杀人。”
“上次不是说了吗,”黎洛道:“大夫人和刺字案子,应该没有关系。”
大夫人被割走的皮肤,和那四个人有很大的不同。时间上也对不上,黎洛觉得,这不论是不是巧合,或者模仿作案,都应该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黎洛若有所思,说:“大夫人的案子,黄夫人还在其次,我觉得有必要去问问黄老爷才行。”
“黄老爷?”厉无争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