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惊骇之后,许垂露从中品咂出了些别的意味。
萧放刀这是在调戏——不,直女的调戏能叫调戏吗,那叫玩笑。
同她开玩笑?……那可真是件稀罕事。
朋友或同学聚会时,鲜少有人愿意和她说笑,因为她既不会表露出羞恼嗔怒,也不会插科打诨笑着附和,什么梗抛到她身上都如泥牛入海,无迹无波。她的性格沉闷乏味,无聊至极,熟悉这点的同伴们也就把她当一座玉佛在旁边供着,不至冷落,但也不热情。
眼下,这屋里只有她和萧放刀二人,好像没有什么活跃氛围的必要,萧放刀这是看她吃饭看腻了,一时闲得慌?
“那……宗主是愿意教我武功了?”
萧放刀点头:“自然,想学什么?”
嚯,好狂。
武学流派纷繁错杂,谁敢说自己样样精通?就算她天赋过人一点即透,那些秘籍宝典被各大门派视为珍宝藏着掖着,又不是公共资源任人取用,她何以确定自己说出的武功她教得了?
万一自己想学少林十八铜人金钟罩铁布衫呢?
当然,许垂露只敢脑内挑衅,嘴上依旧温顺地道:“宗主教的弟子都会认真学。”
“你觉得玉门功法如何?”
许垂露的眼睛倏然亮了亮。
倒也不是对双修感兴趣,她就是想知道这种不劳而获一步登天的修炼秘法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斟酌道:“弟子对玉门知之甚少,只大略听过一些不知真假的传闻。”
萧放刀古怪地笑:“我是说你认为今日那二人展现出来的武功有何妙处,没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哦。
但是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能看出什么妙处,能把对战双方分清楚就已经是视力超群了好吗。
不过宗主问话岂可敷衍,她只能随口瞎编:“一者如深潭泥沼般滞重,一者如灼日耀阳般刚烈,看着毫无相似之处……”
“但是都二人武功都不及宗主之末,可见,绝情宗的武功远远强过玉门。”
拍马屁总是不会错的。
萧放刀盯着她:“我的武功你看懂了几成?”
“看不懂,但弟子明白胜者强于败者的道理。”
“罢了,玉门武功对修习者资质要求太高,你这样的学不成。”
许垂露不由好奇,高在哪里?脸吗?
“你对他们很感兴趣?”
“……”
若不承认未免虚伪,若是承认又有吃里扒外之嫌。
许垂露低声道,“毕竟是我宗大敌,弟子不虚心求教,将来落入敌手怕是无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