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放刀与阮寻香不是朋友么?从阮寻香的口气来看,她们的交情应当不假,莫非从一开始她的友情赞助就别有用心?
“玄鉴与你说过她与绝情宗的事了吧。”萧放刀面上并无愤怒,“她从鹤州千里奔赴,自然不可能出自富家千金的心血来潮。我一开始便知她的打算——她要赤松一带的商路,要绝情宗提供的便利,要自己商铺、票号,最后将此作为争夺阮家商帮继承权的筹码。”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需要俞中素这样的朋友,却不会嫁给他。
“当年,她与宗中多名弟子交好,虽然没有愿意为她离开的,却不妨碍他们继续替她办事。”
“那不就是……眼线?”
萧放刀挑眉:“我们是朋友,这只能叫互通有无,若我当真什么好处都不给她,她怎肯为绝情宗劳心费财?”
既然是在萧放刀默许之下,这些消息的传出定也是受到限制的。
看来,那位宋师兄触碰了萧放刀的底线。
她那日下山并不算什么隐秘,许多同路的弟子也都知晓,但他们不会告诉旁人这瘦长子就是习得无阙的许垂露。
只是不知宋余声是主动透露还是受到诱迫才有此举。
“宗主有何打算?若阮掌柜当真有意涉足无阙之争,于绝情宗恐怕不利。”
萧放刀不以为意:“她不知晓其中危险,应是听了什么谗言才贪心萌动,待她看清利弊,便会明白为此与我反目实在不值。”
那日阮寻香对她十分殷勤,想必也是存了些心虚的打探之意。
不过萧放刀都不担心,她也没有必要为此发愁。
“宗主没有旁的想问了吗?”
“无甚大事。”她淡笑,“只要他没对你做什么就好。”
许垂露懂了,审问过程中宋余声约莫杜撰了些攀诬之言,萧放刀才会来问她。
而萧放刀居然未对自己生疑,也不质问她与宋余声有何交集,反倒最先关心她是否被骗被害——是她把对方想得太好了,还是对方把她看得太蠢了?
可惜,她的感动之心才跳了两下,萧放刀便以一粒珍珠摁熄了这份幻想。
“明日你拿着这个去香风阁找她换几乘马车。”
她将那颗莹润的白珠抛到她掌中。
“我……一个人?”
这种看起来就是强买强卖的霸道交易她不是很想一个人去。
萧放刀似笑非笑:“当然。”
“……”
“此为阮寻香给宋余声的酬庸,她见了便会明白我的意思,一定任你开口。”
许垂露只得点头。
这次至少有她自购冬衣,不必穿着校服招摇过市,应当不会那么打眼了。
萧放刀转身欲走:“告辞。”
“啊。”